里希尔客气地颌道:“会护法大师的话,在下里希尔·威廉,他们的确是在下的护卫人员,属下无知,多有冒犯,还望大师海涵。”

一般人听到了威廉的名讳,再看到他这样的阵仗,肯定能立刻猜测到他的身份了撄。

可惜寺里的都是出家之人,不问世俗多年,大统领是谁都未必及时得知,何况什么大统领之子呢?

护法看里希尔态度还算恭敬守礼,遂有心劝谏他改过向善,莫要冒犯佛门仪轨,便正色地道。

“威廉施主既然来我佛寺,想必也是新城之人,又何苦与其他香客为难呢?”

“护法大人误会了,在下这样做,实在是有逼不得已地苦衷的。此番前来,确实是诚心拜佛,可否请主持大人前来一见,在下有些困惑,想要请教一番。”

护法心想,还能有啥苦衷?如若不是黑社会,那便是为富不仁多时,生怕被人打击报复呗。

但既然是拦挡不了,又与他何干?如果因此惹下宿债,那也是他的报应。

“如此,请威廉施主稍后,容慧贤前去启禀恩师一声,只是恩师年事已高,近来又身体微恙,常感精力不济。”护法说着,很是难过地摇摇头,“若实在无法见客,我必名寺内法衣最精进通透者,陪同施主进香发愿、给答疑释惑。”

里希尔心知,护法其实是变相拒绝了他地请求了,但只要他来此的目的能达到,谁来接待又有什么关系呢偿。

不成想,慧贤护法离去不多时,便有一慈眉善目、道骨仙风的老者,率领一队身披袈裟和尚从内门匆匆迎接了出来!

跟在老和尚身后的一位,正是护法慧贤,他脸上颇多不自在,因为他身前的住持大人,虽非生龙活虎,但也绝对可称之为老当益壮,精神矍铄,哪里有半丝病态?

里希尔心说,原来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也要分具体情形而定啊!他只当没见道慧贤的不自在。

此时住持大人已经上得前来,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道:“请问施主,可是斯特林·威廉先生的第六代孙?”

“确是在下,里希尔·威廉。”里希尔欠身回礼道。

“老衲觉远寺方丈慧海,迎威廉先生大驾来迟,罪过、罪过!”

“方丈大人严重了,是在下多有打搅了。”

“慧贤,赶紧命令门房,张贴告示,今日本寺有重要事务,闭门一天!”

“师傅,今天是复活节啊!难得香客会多些......”护法小意地提醒了一声。

“师傅,您为何要迁就这帮恶人呢?”耿直的守门小和尚慧定,很是不平,直接进言道。

“混账小子!两千多年前,正式威廉大善人捐赠修建的本寺,尔等怎可对他的后人如此无礼?”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听说威廉姓氏的人来此,便马不停蹄的,摔众高职僧侣赶出来接待呢。他们身上的袈裟,都是在路上,匆忙穿就的呢!

慧贤和慧定一听,均立即双双拜倒请罪,然后连忙去办差了。

里希尔对此等转折也颇为意外。

“威廉施主此番前来,想必也是有烦恼之事吧?请随老衲入内,由老衲为施主开释一二。施主、请!”

由于佛门内院清静安全,和尚们看来更是礼遇有加的,所以里希尔便留下保镖,只带着卡萝和梵妮两个随侍,走入了内间庭院。

进香完毕,主持慧海关心道:“威廉施主,有何烦恼之处,尽可告知老衲吧,让老衲为施主分忧。”

里希尔跪坐在释迦摩尼庄严的佛像前,凝视着身前的一盏盏莲花状长明灯,嗅着静谧得令人心思飘渺的一柱柱檀香的味道,忽然间,憋闷在心理的诸多苦痛,如卸了闸的洪水,泛滥喷薄......

他难以自制的痛哭流涕,哽咽地对着慧海大师倾诉起来。

“主持大人......这佛说......人世四哭......我竟占了三个——爱别离,五蕴织盛,求不得......这让人如何忍受啊......”

须知,人生四苦:生老病死。这在科学进步的威力下,已经得到了基本地改观,所以,佛学的法义,也与时俱进地做了调整了,把八苦,改为了四苦了。

慧海到底是高僧,见多时广,听里希尔一诉苦,心里已经有数了,这威廉先生,无非是为情所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