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怎么感觉咱俩这么卑鄙呢?”娅媛嘟哝着,她连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又道:“这人啊,要学坏,当真比学好容易得多了啊!要是以前,打死我也不会干这样的勾当的。”

“亲爱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呀?”里希尔被娅媛有些神经的样子,给逗得呵呵笑了。

“不是我想太多啊,是想太少了——我才嫁给你几天啊?这富贵病,矫情病,就都染上了,为了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无所不用其极了......这样不知不觉下去,我还不得变的比你妈还坏呀?”娅媛唏嘘感叹地道。

“嘎?怎么说话呢?你变坏和我妈也能扯上关系?再说咱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我口误,你别计较哈。”娅媛安抚般拍打了里希尔肩头几下,以示安慰。里希尔登时便再次被逗笑了。

“我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鸡皮酸脸的?”

娅媛看怪物般打量了里希尔一眼,心说,咱俩,也不知道谁典型的鸡皮酸脸来着。不过眼前是自己说话不讲究,就没反驳里希尔,继续起刚才的话。

“从前啊,我看着你们有钱人前呼后拥的保镖,一方面心里鄙视你们怕死、小题大做、好显摆......一方面心里其实也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可是现在,才这么被这么‘跟踪’一天,就快发狂了,才知道,这有钱人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

“当里希尔太太两天,居然有真么多感慨?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好话啊!不过,你从前真有仇恨心理的吗?我还真没看出来......”

“我那不是不了解真相嘛!再说了,你当我是圣人?以不到世界百分之十的人口,占领了地球百分之九十的资源,我们老百姓憎恶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好吧,你说得有理,并且,欢迎你加入被憎恶的行列。嘿嘿......”里希尔再次傻乐了起来。

他心里爱死了娅媛跟他说话时,畅所欲言,不加掩饰的率直和真诚劲儿!他所熟识的其他人,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娅媛对他这么直言不讳的。

即便是他和自己的父母之间,聊天时,想得最多的,也是合适宜。至于要是有什么事商量,那就更糟糕了,那得考虑详尽的策略,再小心措辞地来说。

里希尔突然感觉,能和娅媛结婚真好!就算暂时不能如愿所偿地和她同床共枕,就是偶尔这样随便说说话,也是好的啊。

和娅媛这么东拉西扯一下,一天积累起的压力和烦闷,居然悉数散尽了,连呼吸似乎都比从前要顺畅许多。他不自觉用力地握了下心里娅媛的小手。

里希尔哪里知道,娅媛的感受,和他正好完全相反。

排除孩子的因素,娅媛嫁给里希尔,她自己衡量,是哪哪儿都不上算啊!这和坐牢一辈子,能有多少区别?今天日间,她几次琢磨过,她要不是倒霉到堕落成了奴籍,她估计是忍耐不下去这样的婚姻的。

不过,娅媛被“关押”了一整天积累下来崩溃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也不算什么实质性的释放,和里希尔交谈一下,散散步,居然就不那么心胸拥堵了。

两人平静地走了一小段,娅媛突然有道:“哎,我发现你还真不自觉诶。”

“我怎么啦?”里希尔不明地问。

“关于哈伦的秘密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我不追问,你就不说了?”

“因为他其实根本就没啥秘密。”

“嘎?”娅媛惊讶地,“那他干嘛要受你的威胁?”

“我没威胁他呀?我只是说,如果他让我太太不开心,我会马上把梵妮指婚给切斯特。”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娅媛叽叽喳喳地问。

“哈伦钟情于我的手下梵妮,由来已久了,这在日起之城可算得上是人尽皆知的啦。”里希尔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缺德呢?你这是专门往人心窝上捅啊!”

“你这话才是往我心窝上捅呢。”里希尔一手做捧心装道。

“你没事儿也积些德吧!”

“不是我说,哈伦坐上火箭也追不上梵妮的。”

“啊?梵妮喜欢上切斯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