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必须要遵守半晴之前所下的命令,所以南宫自然不可能把芭蕾特那一方的证词摆明了说给伊丽莎白听。这不仅是为了守住芭蕾特加上黑和白所经历的那蹊跷的事件的秘密,同时也是为了让伊丽莎白不会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麻烦主动纠缠上。

在南宫大致说明了刚刚遇到的情况之后,等级观念一向很强的伊丽莎白自然不会就这么不闻不问。不过再表示要和南宫一同折返回去寻找半晴,并且立刻就付诸行动的同时,伊丽莎白也在这一刻说出了多半是困扰了她很久的疑惑。

虽然对于南宫来说,伊丽莎白的举动是对他信任的最好表现,但是可以的话南宫十分希望这一份信任能够换一种方式来表达。因为伊丽莎白的疑问,偏偏是南宫最不想提及的问题。这不禁让南宫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坚持把灵镜给带上。

如果是灵镜的话,应该很容易就把伊丽莎白给忽悠住了吧。

“南宫,我有一个疑问。”

一边与带上了西荇刀的南宫快步走在折返的路上,伊丽莎白一边摘下了她戴在头上的蓓蕾帽。或许在她看来,这是暂时放下监察官身份的一种举动吧。

“就监察官而言,我接到的命令是寻找并且处理通缉犯黑与白,同时也包括协助她们的共犯芭蕾特,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我只能执行,而且它的优先级要大于一切。但是……”

伊丽莎白的语气连带着她的脚步都在一瞬间停顿了,“但是作为普通的器灵以及一位仰慕芭蕾特的后辈来说,我并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只是单纯的弑主以及共犯。恐怕……这其中有一些更加隐秘的事项。”

果然,还是被伊丽莎白想到了这一层。不过从她第一次遇到黑和白的时候,那种强装镇定的感觉上南宫就大概联想到了伊丽莎白心中的犹豫,恐怕当时被黑和白逃走的结果也有伊丽莎白故意放水的成分在里面。

虽然犹豫大多是时候都是贬义词,但是伊丽莎白的犹豫却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有些事实却无法动摇,比如……

“如果……你想的事情都是正确的话,那你又应该怎么办呢?”

“这,我还不清楚,或者说还没有想好。”伊丽莎白一边做着毫无意义的犹豫,一边重新把帽子戴回了头顶,“不过,如果换做是我的主人的话,一定能作出判断的。”

“那你不如现在去问问你的主人如何?”

虽然南宫也不清楚被伊丽莎白如此盛赞的,她的主人真正没有水分的比例到底有多少,但是如果可以在这里给伊丽莎白一点建议,好让伊丽莎白作出决定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的主人也觉得很蹊跷的话,那么你就随便找点借口回去一趟再做调查,如果说你的主人还是继续命令你追查的话……那我还是希望你能谨慎的判断。”

事已至此,南宫索性将部分事实说了出来,“就我一个外人而言,我也觉得恐怕芭蕾特,连带着黑和白,都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才……”

“这,恐怕难以办到。以我现在的联系方式来看,想要联系到主人必然要受到一些人员的监听。如果真的有什么蹊跷的话,事情会在第一时间暴露,我不能因为个人的问题而让主人深陷危险。”

伊丽莎白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提案,“如果用别的方法的话,也无法找到主人唯一能随意使用而不被监听的那一台笔记本电脑的位置。而且我也很少见主人使用,主人拿它的用途似乎是在和一位秘密的朋友交流。”

“总,总之这事先放下吧。”

之前与半晴分别的高楼已经近在眼前,而南宫也放弃了对伊丽莎白的旁敲侧击。和半晴达成了协议的芭蕾特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的,既然这样的话,将这个场面僵持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差不多到了,我四处找找。”原先应该还在这附近的半晴已经没有了踪迹,不过这多半也是因为可能会和百慕爆发出的冲突所致,南宫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可是当他回过头,打算带着伊丽莎白一起四处寻找线索的时候,伊丽莎白的脸色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好了。

“就是这里吗?”伊丽莎白四处环顾着,不知道为何,她默默的把腰间的佩剑给抽了出来。让南宫意外的是,伊丽莎白这样的举动可并不是为了警戒,因为剑锋所对准的位置,正是南宫的方向。

“做为一个陷阱来说,南宫你的角色扮演的已经可以去领奖了。”

陷阱?说什么胡话?

“果然来了,嘛,不来的话我也会很没面子就是了。”

就在南宫准备质疑伊丽莎白这怪异的举动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立刻僵在了原地。

“之后我会道歉的,所以不要在意细节了。”

半晴凑到了南宫的耳边,不过她的话南宫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正在同自己交谈的人是那个管理着东部地区的监察总长半晴。

百慕,以及才见过不久的芭蕾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伊丽莎白的身后并且堵住了她的退路,而半晴此时的意图也已经不言而喻。

这是一个专门引诱伊丽莎白上钩的陷阱,而南宫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了一个诱饵的角色。至于这个陷阱的目的,如果这真的是半晴的主意的话,也并不是那么的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