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日,那上仙的亲信东奔西走才好不容易将方子上的药材全部准备齐全了。交给玄炎上仙的这日,那年轻的亲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上仙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那亲信吞吞吐吐地道:“上仙有所不知,自我买这些药材以来,全奔火城的那些个药店掌柜的都认识我了,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讥笑……小人尚未婚娶,以后这、这可怎么办啊?”

坐在一旁的罗布听到那人的话,看到那人似哭非哭的神情,忍不住把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而拿云则皱了皱眉头,因为药材已经买来,就意味着玄炎上仙要开始配药,药配好后,也就开始要尝试为王小摇还有张子坚除去魔婴了。可是,他这几日来却总觉得闷闷不乐,一想到王小摇和张子坚要用这种法子来除去魔婴,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将那个买药的亲信打下去之后,玄炎上仙将拿云和罗布带到了炼丹房,这炼丹房实际上也是上仙配药的地方。

药材被一包包地倒进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中,刺鼻而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拿云闻到这味道,都觉得体内有点蠢蠢欲动起来。

昨晚,罗布言简意骇地概括了这个方案的要点,主要是“诱”,以药诱之,让王小摇和张子坚两人频繁地交合,以达到破坏两人阴阳平衡的正常状态;然后辅之以“补”,以药补之,免得魔婴未除反而伤了身体。

拿云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罗布表面上看来是一个几乎不近女色的修真者,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说起来却是一套套的,让他不得不对罗布刮目相看。

玄炎上仙又花了将近一日的功夫,终于将药给配好了,他交待那些厨房的下人,定时将药放在饭汤里,然后按他的吩咐给王小摇还有张子坚送去。

这些事准备完毕,要让王小摇他们呆在哪里成了最头痛的一个问题,因为玄炎上仙的住处本来就小,除了两间客房之外,就再没有多余地方可住,再说了,像这种事放在国师的府上也不合适,万一被人撞见或听见那上仙的脸就算丢尽了。

正在苦恼的时候,上仙忽然想起了拿云背上的纹身,于是他对着拿云道:“老夫听说你背上的纹身自成幻境,不仅可容元婴修炼,而且灵气十足,不如——”

罗布听了又是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因为他一想到王小摇和张子坚赤身**地在拿云背上的纹身幻境里修炼时,就觉得很是有趣。

拿云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荒唐,可是玄炎上仙随即向他列举了近十条听起来言之有理的理由,他也只好咬咬牙答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玄炎上仙用仙术将王小摇和张子坚的法术暂时封住了,大概能撑上三十日左右,然后拿云将自己的纹身幻境在自己的房间中开辟出来,这下子他们两人就是喊再叫大声,也无人会听见,当然除了拿云之外,而且除非修为过拿云的,否则即使闯入他的房间,也看不见幻境还有幻境中的一切。

被解开了定身咒的王小摇和张子坚虽然戾气犹存,但是他们轻而易举地被上仙用法术送进了龙极幻境中。

第一日,拿云的灵识并没有听到纹身幻境内中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而上仙叫人送进来的饭已经如数送了进去,饭里已经放下了配好的药材。他只听到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在耳边萦绕,似乎是在拼命地压抑着什么。

第二日,拿云听到了一阵比喘气声还要大的声响,像是呜咽声,又像是舒展开来的叫声。其实,他本可以不听的,但是上仙叮嘱他要时刻注意他们两人的动静,免得出了什么意料,所以他只好御起体内的真气将所听到的声音压低到了最小,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是觉得随着幻境内的声响,他体内开始躁热起来。

第三日,一阵类似于绝望的叫声终于把没防备的拿云吓了一跳,然而这叫声像是抽疯似的,一天响起了好多次,任由他如何抵御,还是无法让心情平静下来。玄炎上仙处理完国事,来问拿云情况,却见拿云满脸通红,仿佛喝了一大坛子酒似的,他无奈地笑笑,又悄悄地退了出去,但是他从拿云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他所配的那些药已经对王小摇和张子坚起了很大的作用。

第四日,拿云已经不得不按照《上古灵身三注》里灵修者的心法修炼了起来,这种心法是灵修者的心法,修炼之可让全身如灵人般冰凉绝欲,因而拿云虽然耳朵里响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叫声,却总算是清静了许多,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处火炉般的房间中,突然运来了一块可以散热的大冰块那样。

第五日,王小摇和张子坚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玄炎上仙一日强似一日的药量,开始显得毫无顾忌起来,而拿云这时也才明白了古人为何将这种事形容为“翻云覆雨”,因为他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似乎周围真的开始电闪雷鸣,他开始汗如雨下,从前与罗曼曼那一幕幕也栩栩如生地在脑海里上演着。

……

总算捱到了第十五日,拿云觉得幻境内的风暴终于停息了,但是他自己却像身临其境那般疲惫不堪。他勉强放出灵识到幻境中探寻了一阵,再听不到半点声响,心中道:“看来已经功德圆满了,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孳,怪不得佛家总是说‘因果报应’了,说不定这正是自己天命中奇怪的一个大劫。”

来到国师府的大堂内,拿云看到玄炎上仙和罗布都在,他们正在有说有笑地议论着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