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这沈瑜便在众多打手的搀扶之下,回到了府中。

这段时间里,他只觉得自己的腹部越来越疼痛,仿佛其中有某种异常坚硬的东西在滚动一般,将他的内脏挤压,让他只觉得内脏都要裂开了。

到了知州府中,沈瑜的父亲正端坐在正堂之上,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尝着。

在一侧,沈瑜的母亲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忽然沈母将茶杯放下,用手轻扶着右眼,道:“老爷,不知怎的,今天我这右眼皮一直在跳,不会是我们家瑜儿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沈父沈子安轻哼了一声,道:“那个逆子能出什么事?他整日在外面惹是生非,别人不出什么事情就算不错了。”

沈母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就是这样,从就调皮,我呀,只盼望他能够就这样健健康康的活到老,然后再给我们生下一帮子子孙孙,我也就满足了。”

沈子安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这怎么成?一个天立地的男儿,就这样无所事事下去,将来能有什么成就?待我们死了之后,还能有谁能够宠溺着他?”

沈母见状连忙劝道:“老爷,您先不要生气,这孩子就是从被我惯坏了,要不是我将他太过宠溺,他也不会成现今这幅模样。”到了这里,沈母不禁嘤嘤哭泣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啊。”

“诶,夫人,这怎么能怨你呢?”沈母这一哭,倒是让沈子安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夫人异常的爱惜。

“算了,算了,就让他这样下去吧,希望我能再加把劲,多活上几年,多做几年他的靠山,做了几十年的官,手中也有些钱财。等到我们百年之后啊,也能给他留下一些,让他能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沈子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禁十分的无奈。

他是一个贪官,他必须得承认,可是他之所以贪,却并不是完全为了他自己,还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整日幻想着,等到他不在了,他这个儿子又会变成什么模样?没有丝毫本领,肯定不能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那么,他还有什么?在这汾阳城中谁人不对他厌恶万分?到时候,只怕他能被当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思虑万千,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就老了十几岁。

沈母也是动情非常,眼波流转,里面全都是深深地感激。

“大人,大人不好了。”忽然一名下人冲了进来,大声叫了起来。

气氛被瞬间破坏,让沈子安很是不悦:“大喊大叫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下人闻言赶忙压低了声音,有些着急得道:“老爷,真的不好了,公子他生病了。”

“病了?”话音刚落了,沈氏夫妇顿时同时惊叫站了起来。

沈子安连忙道:“快头前带路,领我们去看看。”

“诶。”

下人应了一声,变赶紧带着两夫妇向外走去。

他们的动作很是快速,不长时间,便已经来到了沈瑜所在的房间。

这里算是沈瑜自己的房间,此刻在病床边上,几名女子守护在旁,她们都是沈瑜的妻妾。

虽然对沈瑜她们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嫁给他他是沈瑜靠着各种手段才让她们妥协的,可是毕竟已经下嫁于他,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沈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们也只能守活寡了,因此她们都分外焦急。

沈瑜此刻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不住的抽搐着,脸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泡,口中不住的哼哼唧唧。

沈氏夫妇连忙走上前去,沈母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心疼的道:“瑜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沈瑜疼的呲牙咧嘴,见到了母亲,顿时哀嚎出声:“娘亲,我的肚子发胀,仿佛要裂开了。”

“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了?”沈母轻手轻脚的用衣袖为他拭去了脸上的汗水,询问道。

“我不知道啊,娘亲。”沈瑜都哭出来了,“娘亲,父亲,你们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我要是死了,谁来为你们养老送终啊。”

他不这个沈子安倒还挺心疼他,现在他了这个,反而将沈子安的怒火给激起,只听他喝道:“你还敢要为我们养老送终?你现在这副模样,可能到老了我们都得为你操心,你也不想想我们死了之后你又能是什么?”

沈瑜被吓了一跳,也不顾呼痛了,赶紧躲在了自己母亲的怀中。

“好了,老爷,您看将孩子给吓得,孩子现在还年轻,以后会懂得。”沈母赶紧劝解。

沈子安一甩衣袖,道:“我根本就对他不抱希望,他要能开窍,还得等太阳打西边出来。”

沈母赶紧引开了话题,“好了老爷,你就少两句吧,赵信,快去找城中最好的郎中去。”

“是。”

一名叫赵信的下人,赶紧领命而去。

沈母心疼的抱住了儿子,不禁再次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受到如此苦痛?你看将你给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