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玩着手中泥巴。那脏兮兮又极易松散掉渣的东西弄得他们手上,脸上满是泥土。可他们却很开心,很快乐!“咯咯~”“咯咯~”,他们笑个不停,笑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就像铜铃似的,让听到的人都觉得高兴。

甚至是现在正晕晕沉沉地,倚在椅背上的他都可以听的到那笑声。那开怀的笑声啊,就像魔音般萦绕在他耳畔,久久散不去,不肯散去...直到他真的入睡了,眼角那蕴积已久的泪水也没有滴落,终是蒸发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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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骤风也停了下来,街道上都是出来活动的百姓,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就连那松软的落雪都被踩踏地紧紧贴在地上,恐怕连用铁铲除都费好大劲了。

他们有的已经换上了保暖的棉衣,怀中捧着袋粮食,一路上笑语连珠。有的仍旧是一身薄薄的衫子裹身,虽是瑟瑟发抖,却也是神色欢快的抱着一袋粮食快步走着。

一路颠簸,坐在马车上的洛奈刚进城就跳了下来,将马夫赶回去后就独步走在回侍卫府的路上。走在大街上,他看到很多百姓手中都捧着个鼓鼓的麻袋子,而那些手中没有袋子的人则匆忙的向一处赶,拖家带口的。

看着这些人洛奈心中升疑惑,不知不觉便跟在了其中一人身后,渐渐偏离了本来的路线。可走着走着,像是恍然惊醒般,他心中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摇摇头,打算就此打住,往回返。

可怎奈他还没走出两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就破空而来,在这寒冷的冬季大街上令人听着异常胆寒。

“啊!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啊,这里死人啦!”

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全身瘫软地趴在雪地上,双手捶打在地上费力地嘶吼着,唯恐没有人注意到这地上刺眼的一滩红血和那个同样衣着单薄已无呼吸的另一个女人。

洛奈就站在离她们百米之处,可他竟然没有在死亡来临前察觉到异常!这不正常的现象令他眉头紧紧皱起,一手突地放在玄月剑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动态。

而同样的百米开外,则是一对渐行渐远的夫妻。之所以他们是对新婚的夫妻,是因为他们的面容都是清秀且俊丽,走在路上牵起来的手从来没有松过,那个腻歪劲羡煞一群路人。

尤其是那个一身大红袍子的新娘子啊,与身旁高大的男子相比身子十分娇,还有那红润又水嫩的娃娃脸,让人看一眼就不由得感叹,这简直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嘛!只是,那眉眼间却又满是成年女子才有的魅惑神色,一颦一笑,让人很容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只见他们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没有听到这里的阵阵惨叫声似得,一直缓步前行着。直到经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前,两人都未曾回过一次头。

满是悲怆的叫喊声依旧刺激着过往路人的耳膜,尽管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路中央的死人,却没有人去帮助她们。好的在经过时叹口气,扔几个铜板。不好的直接在死人身上倒泔水,活人身上丢鸡蛋,口中骂骂咧咧的着秽语。

不知过了多久,洛奈将目光从那早无人影的转角处收回。再看着眼前这情形,他深叹了口气,顺手摸上腰间的银袋子,取下向上掂了一掂,还好,沉甸甸的。

一个钱袋丢在伏在地上的女子身旁,里面白花花的白银由着冲击滚落地上,顿时女子停止了嘶叫,只是抽泣的看着洛奈,眼中满是委屈。

“公子...”她着眼泪就又要冲出来,脸上浓妆艳抹的装扮早已花掉,眼角墨开一块黑一块红的印迹衬着这要哭的表情使那本身的最后一丝美丽也消失殆尽。

“拿着这些银两快去把她葬了吧,剩下的你就自己留着用。死了人要埋...哭是没用的。”洛奈的冰冷,眼神中有同情,亦有轻蔑。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公子!”忽的女子忽的跪着移动到洛奈身侧,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我可以不要这钱,公子您收下我吧,做丫鬟做侍妾都行!”

望着她那真切的眼神,洛奈虐笑一声,“呵,你认为你有资格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妾?”

“做牛做马都可以!”她急忙接话,扯着洛奈衣襟的手不住摇晃,乞求道:“如今这世上我已再无亲人,又是低贱的妓女,就算是有您给的这些银子,日后也定是被盗匪们劫了去,恐怕就连性命都难保啊!公子您行行好,行行好带我走吧,做牛做马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