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十几米后小男孩又回头,望着也正在看着自己的洛奈和萧雪,笑呵呵的挥手说,“大哥哥大姐姐都是好人,都是又漂亮又好的人!小圆子一定会永远记住你们的!”

说完他就转身又跑,还不时的跳起来,或而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扔进河里。光看着那上下窜动的背影就能想象到他此时该有多高兴了。

”小圆子。”很易记的名字呢。

望着那远去的小身影,萧雪低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消瘦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还是洛奈先从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中撤回眼睛,对着身侧脸挂笑意的白衣女子说:“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取走别人的钱袋,是小偷行为。公主难道不知道?”

闻此萧雪也不服输,似是现在心情很好,一挑眉,说的轻巧又霸气,“反正那钱袋最后都是会进了那小孩的手里,你给或是我给,又有何关系?”

“那你把钱都给了他,我们今晚该拿什么去住店?”洛奈又问。

听此她一个托手,一边嘴角轻巧的扬起,“我以为你还有银票,所以没想那么多。”

洛奈忍不住摇头,揉了揉太阳穴,剑眉无奈的皱到一起,“要是我没拿今晚就真要挨冻了。”

“可见我还是猜对了。”萧雪将手放下。

稍作停顿,萧雪又挑眉说,“刚刚你说,那日你是遇到了那个叫迎花的女人的。为何当时没听你说起?是心虚了?”

洛奈抬手重重一点她的额心,有哭笑不得的说“你的重点放错地方了吧!”

萧雪吃痛的揉揉额心处,又想笑。可转眼一看薛志山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呢,轻咳一声,便又不急不缓的将手放下,表情也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沉静状态。

其实薛志山早就站在门口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打搅他们罢了。他的眼睛深深陷进眼眶中,漆黑的眸子似是藏着沉重的负担与忧郁。

最后似是妥协了般,他移动身子站到了门旁,手里攥着用来插门的细木条,将头低下轻轻的说,“进来吧。”

当洛奈两人进屋后,薛志山将门合上,用木条插起来使之不被风扯开。

屋内仅有一张矮榻,一床薄被,再者就是一个用的太久都已经周身被熏黑的水壶了。萧雪原地转个身,发现这里面竟连个生火的炉子都没有,比外面还阴冷。

“这里是临时租来的,主家人答应我们可以住四天,四天后就要搬走了。”薛志山蹲在地上,忙活着用铁片封住已经漏了个大洞的壶底,没有抬头,继续说,“只是主家人把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搬走了,这点不好。”

萧雪心中冷笑。就这么个小地方还放得下家具?

她又缓步走到门口,一手拽着门上的个把草线,转头对着薛志山说,“我把门打开没关系吧?”

“公主打开便是,不用向臣说明。”

萧雪将用来插门的木条随手扔到了门后的角落中,打开破损的草门,阳光伴着微风立马扑面而来。而她就站在门口不再进去,里面太阴,让她那藏在手套中的右手开始犯痛。

“租这里花了你多少钱?”洛奈淡淡的问他。

而薛志山听此话却是一震,像是不敢启齿又像是在出神,很久才说,“花光了所有的盘缠。”

“所以你才没有银子给她看医生了是吗?难道你出门都不带银两?”洛奈的声音中透着微微怒气,似是对他那样的做法很不满意。

“出来前的那天晚上我就和蒋琴儿说了。府中的一切东西我都不要,只要她能说服蒋丞相不杀我便好。钱财,我不在乎。”

“蒋丞相为何要追杀你?”洛奈明知故问,也只是想给他个自己交代罪行的机会。

“我手中有个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薛志山说的模糊,并没有要将他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打算。

薛志山将补好的水壶放在地上站起身,看着洛奈他想说什么却很犹豫。而最后一咬牙,他还是问了出来。

“钟副统领是不是也喜欢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