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墨大夫双手抵在前面,不停的点头说:“钟统领您这是在做什么啊,您先把剑放下,我说,我全都说还不行嘛。”

听此洛奈将剑从他的脖子上退了下来背于身后,只见墨大夫双手捂着心口明显是被吓坏了,定下神来后才叹息着说:“公主这身上的带的不是病,而是残毒啊。”

“毒?”洛奈开口询问:“什么毒?”

“护心散...还有一种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毒。”墨大夫眉头紧皱,“本来一种毒在身体里就残留着就已经够危险的了,如今两种毒素在公主的身体中相互催化和作用,像今夜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从什么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洛奈又问。

墨大夫仔细回想,说:“约莫两年前吧。”

两年前她就已经这样了?听此洛奈顿时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响,就连腿有些要站不住了。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当时我正在房间里拟写药方,只听咚的一声响公主就撞门进来了。”

“然后呢。”

“然后一进来公主就倒在了地上,而且心口处还插着一根长箭,血不断往外流。”说到此处墨大夫摇头叹息,“那是一根抹了护心散的箭,护心散这种毒虽然不致命却是没有根除的办法,于是公主的命虽是保住了而毒却也自此种下了。”

“那你说的另一种毒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毒也没有办法根治吗?”

听此墨大夫才算将头抬了起来,目光严肃的看着他说:“不是没有办法根治,而是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这种毒理,不知道怎样将毒从公主的身体里排出来。”

听到他这般坚定的语气洛奈的手攥的更紧了,沉声说,“这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三个月前吧,当时正是在朝圣围场狩猎的时期。”

三个月前?朝圣围场!顿时那群尸魅的影象浮上他的脑海,洛奈立马知道萧雪体内的这第二种毒来自哪里又是什么了。

只听墨大夫接着说:“按理说公主的周围布满了重兵保护怎么会受如此重伤呢,两年前是这样,三个月前又是,真是匪夷所思。”

此时公主右手那白骨外露、血肉模糊的景象再次浮上他的脑海,令他越说越激动,“那简直是太可怕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是从未见过有哪个王孙公主能向这位公主般连剔肉削骨之痛都能忍住啊,一声都不吭的。”

由于太过激动,墨大夫连公主哪里受了伤都没说就直接发表自己的感叹了,而洛奈自然也不用他再多说什么,那次事情的原委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

“连剔肉削骨之痛都能面色如常的忍受,却无法再忍受这个...”洛奈低声喃喃,转身走向床榻。

墨大夫听到了他的这两句话也是摇头叹息着说:“可能是毒发之时比剔肉削骨更痛吧,谁知道呢,只可怜了公主如此年轻就要遭受此般灾祸。”

见洛奈不说话,墨大夫又说:“近来我在书中广泛查找了与这种毒理有关的内容,确实发现了一些能够医治公主的线索。”

“哦?是什么?”

“将公主体内的毒血全部与健康之人的血液交换!”墨大夫肯定的说。

“换血啊。”洛奈皱眉,眼眸愈加深邃的说:“这确实是一种能够根除血液中毒素的方法,可据我所知,在这中原还没有哪个大夫能做到吧。”除非去到西域,可以借助那里的巫术力量将人与人之间的鲜血全部替换,当然,那个被替换血液之人定是会当场死亡的。

“钟统领说的没错,可有一个人却能做到。”说着墨大夫将一直放在衣服内的书卷拿了出来,翻到一页拿给洛奈看,说:“就是这个人。”

泛黄的书卷上画着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由于被翻阅的时间太久已经看不清书卷中男子的面容,而且洛奈想其实就算看得清面容想必这么多年过去人也已经变老了,这幅画像没有实质上的用处。

“这是何人?”洛奈问。

听此墨大夫将书卷宝贝似的又收回去,说:“此人便是塔尔中的大护法,世上医术最为高明之人。”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都变得雪亮有光彩,足以见得他有多崇拜画中之人了。

而洛奈听到塔尔中这三个字却眼生厌意。

怎么又是塔尔中的人?蒋府中藏着塔尔中人,威胁沧流水上的男人也是塔尔中人,如今这个唯一能够救治萧雪的人仍旧是塔尔中人,这个塔尔中究竟是怎样一个的地方,如今看来是有必要尽快去一趟那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