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齐鸣眼睛一直盯着洛奈,又不死心的问他说:“什么叫你的真名字,你还有几个名字?”

洛奈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后跃马而上,回头对着站在墙边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说:“别问了,快回去吧,你不是困了吗。”

“钟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要是的话就明着说出来甭给老子现在再来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老子保证以后再也不缠着你!”

说完这句痛快的话他就后悔了,非常的后悔。照现在这种局面来说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烦啊,他什么性格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早就恨不得自己离得他远远地呢。

“我...我其实...”司齐鸣搔着脑袋想挽回点局面,毕竟他就要走了还一走就可能是半年不会来,这要是决裂了自己独自在这里还不得难受死啊。

“我没有嫌你麻烦,只是有些事还不是时候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洛奈将马掉头走向他,看着阴影中那个落寞的高大身影又说:“至于今夜你看到的......”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司齐鸣将头瞥向一侧倔强的不去看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一直卧病的公主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但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有非要这样做不可的理由的,所以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洛奈听此长出一口气,“谢谢你。”

除了这三个字洛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司齐鸣对他的情谊他无以回馈也不敢接受,朋友就是弱点,没有朋友就没有弱点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深扎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不敢忘记,所以他不能再多说什么。

“要是想谢我就照顾好自己...还有公主,别生病了,好好吃饭,最后活着回来就行。”

“嗯,会的。”

“那就好,行了,你快走吧,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司齐鸣故作潇洒的背手朝他挥手让他走,他的头一直都偏向一旁没有看他,他害怕看到他离开的身影,总害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起来。

而洛奈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将马掉过头去没再说什么,走了。

听到那哒哒的马蹄声司齐鸣还是忍不住将头转了过来,他望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黑影愣愣的出神,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才开始转身朝着城里走去,背影落寞。

自从去年的秋季他来到侍卫府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可与他相识才仅仅四个月的时间吗?时间原来还可以过得这么慢啊。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候天气很好,气候也很好,而他却不好。他单膝跪在地上手捂着心口一脸痛苦表情总是那么清晰,那表情是真实的,是直接发自心灵的,也是悲伤的,...不像现在的他。

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他呢?为什么非得要和他交朋友?为什么非要啃他这个硬骨头还咯自己牙?元天风,梅藏,哪个人都比他要好一千倍一万倍,对自己也好,不会拒人千里的难以接触。

说到梅藏,他的父亲在半个月前逼着他娶亲了。听他说那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女子,当初他是死也不同意如今天天都乐的合不上嘴,就像元天风说的,真是好好地姑娘便宜他这个匪类了。

至于元天风,他早已跟他的父亲摊牌说自己终生不会娶妻生子,所以想要喝他的喜酒恐怕要等到下辈子了。

一开始听他这样说自己还很纳闷,感叹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何不娶美妻生小孩呢,就像梅藏说的,还是自己的妻子抱起来最舒坦也最放心。

娶妻生子是每个男人的职责也是必须要经历的事情,否则永远都长不大。这句话是父亲以前对自己说的,当初以为这就是天理,说的很对,可当知道了元天风与那个男人的故事后自己却再也没有办法这么认为了。

甚至还感觉,他只有终生不娶才算是对的起那个为他失去了一切的男人。

可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有爱情可言吗?这种不符合人情常理的禁忌关系总归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下的吧。就像元天风所说的,他和他,都是死了之后要下地狱的人,只有经过地狱的油锅翻炸,火海灼烧才能解脱这一世的罪恶。

那自己呢,要不要娶妻生子呢,要不要听父亲母亲的话今年就和尚总督的女儿定亲呢。母亲给自己看过她的画像,那确实是个美丽又优雅的女子,应该会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妻子。

可自己真的想娶她吗,不想就可以不娶她吗?不娶就是不孝,不孝的话死了之后也是要入地狱的,不孝之人死了之后要入血池地狱,将身体脱光了在血池中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