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嘲笑他吗?”这时萧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发出了笑声,啧啧道,“我有那么容易伤人自尊吗?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叫淳儿的小子的。”

“你喜欢他?”洛奈的眉梢没察觉的皱了起来。

察觉到他的吃惊,萧雪但笑一声不作解释,点头说:“对呀,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心也很纯净,不会抱怨。”

“呵,你这不是喜欢他,只是在羡慕他罢了。”洛奈双手环胸,说的一脸坦然。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他挺好的。”

洛奈忽然觉得这里空气有些不太流通,胸闷闷的,心里也不太舒服。

“喂~,两位客官快来呀!”淳儿站在不远处一座房屋的门前朝他们招手,此时他的脸上仍旧挂着灿烂的笑容,一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异常闪亮。

“来了!”洛奈招呼完他后就转头去看萧雪,看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小孩子呢他重咳一声,脸色有些难看,没再同她说什么就迈开步子先过去了。

这边萧雪在他走下阶梯后才将目光投到他的背影上,脸上扬起奸计得逞后才有的笑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可以把他刚刚的表现当成是吃醋了吧。

“真是可爱啊。”萧雪低声喃喃,随后将那刚刚有些抽痛的手握成紧拳,皱起眉头轻叹一声也跟了上去,不过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屋子,门的两侧各有一张长长的硬榻,每张硬榻就可以容纳近二十个壮汉睡觉。只是这屋子里的光线太暗,外面的阳光只能从那个位于屋顶下方约一米处的小木窗子里照进来,照着屋中央的一个火盆子。

“二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吧?”淳儿一边打扫着硬榻上的尘土一边询问刚撩开门帘进来的洛奈,他从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帮着父亲经营这家小店了,跟客人熟唠的功夫可是强的很。

“嗯,是第一次。”洛奈的眼睛四处观察这间屋子的布局,最后停在了路中间的一个正燃着旺火的火盆子上。

“客官不知道,我们这儿昼夜温差特别大,别看现在挺暖和的,到了晚上可就是零下温度了,风也大,提前给您升起火盆子也是为了晚上暖和。”

“嗯。”

淳儿的手脚特别利索,不一会儿就将硬榻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个灰尘都没有了。他将两张新的床单握在手中,举起来看着洛奈说:“我把这床单给二位铺在离着火盆子最近的地方,这样暖和,就是不知道二位是要睡同一张榻呢,还是各睡一边?”

“我们各睡一榻,铺两边吧。”

“好的。”说着淳儿就又麻利的脱了鞋子跑到榻上铺床单了,一边铺着一边还说:“您别看我们这儿简陋,每个客官在这儿我们都是给新洗干净的床单呢,被子也是晌午晒好了的,绝对没异味儿。”

“等一会儿我就去烧饭,客官想吃什么?”

“除了鸡腿什么都可以。”

听到他说不吃鸡腿淳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说:“客官不爱吃鸡腿吗?”那可是他最爱吃的了,本想着今天高兴杀个老母鸡给他们吃呢,顺便着自己也能解馋。

“和我同行的那个人不能吃。”洛奈记得那夜在乌涂镇的时候她吃鸡腿就被噎住了,说是从小一吃鸡腿就会被噎住,还真是奇怪的习惯。

“哦,这样啊。”淳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忽然他抬头对着洛奈嘿嘿一笑,说:“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二位是夫妻呢,你们真的很有夫妻相。”

洛奈听此后走向他,看着他将床单铺的没有一丝褶皱,“你多大了,谁教的看夫妻相,你父亲?”

“我父亲怎么会看夫妻相呢,”淳儿摇摇头走到榻边穿鞋子,扫掉鞋子上沾的泥土,“是那些来这里住宿的商贩教我的,他们不仅教我怎么看两个人的夫妻相,还教我识别好茶和糟茶,好马和次马呢。”

洛奈一直绷着一张脸没接话,淳儿将鞋子穿好后在地上蹦了两下看着他说:“您外面的那两匹马就是上等的好马,不论是毛色,体型还是它们的牙齿都非常好,跑的一定很快吧?”

“看来你学得不错,那确实是两匹好马。”

“所以说喽,我看夫妻相也是很准的。”淳儿一脸坏笑的看着洛奈,伸手指了指分在两边的被褥又说:“客官要是改变主意了,我可以现在就把那被子搬到您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