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全爱真,今年三十岁,是首尔人,在家族的企业做设计工作。我吗,其实不算是美,但是有着一张很吸引人的脸。尖尖的下巴,小巧的嘴巴,精致挺括的鼻子,圆圆的大眼睛仿佛黑葡萄般水灵,眼眶点缀着浓密的又黑又长的睫毛,上面是两道柳叶眉,眉头分得有点开,宽宽的额头上,是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乌黑莹亮的秀发。奶糖色的肌肤,如高级瓷器般细腻光滑,完全经得起零距离的欣赏。至于家庭吗,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因病过世,爷爷是韩国首屈一指的地产大亨,一个固执的老人家,不苟颜笑,发起脾气来,活像一只暴跳如雷的斗牛。母亲是大名鼎鼎的宗家¬——庆州金氏的后人,端庄大方,温文儒雅,母亲这方面的优点我多少遗传了一部分。我有个弟弟叫全爱贤,今年二十三岁,现在是首尔大学的学生,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对了,我相过三次亲,交往过两个男朋友。一个交往了一个月就分手了,现在这个交往快半年了,他叫姜俊燮,是银行家的儿子,长得很英俊的,我的家人对他很满意,我本人吗?嘿嘿,也觉得还可以。

唉!时间总是乘人不备时偷偷从指缝间匆匆溜走,再绚烂的青春也经不起时间的洗涤,一晃我已然是一个剩女,抓着青春的尾巴,一面感慨着青春如此短暂,一面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过活。三十岁对一个人来说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现在是公元2008年2月2日。三十岁的人生才开始起跑,我的故事也从这天开始,自己慢慢看吧..

晚上7点,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北风呼呼地吹着尖利的哨子,却丝毫挡不住大街上的热闹非凡。霓虹灯闪烁着,绚丽的色彩点亮了黑暗的夜色,令人觉得那是另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路上车流成河,秩序井然,行人熙熙攘攘,奔走匆忙,热气腾腾的特色摊点前更引人注足流涎。

爱真拖着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身子来到江敏儿的时装店。敏儿是爱真的好朋友,和爱真一般大,两家是世交,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后来爱真去英国留学,而敏儿去了法国学习时装设计,几个月前与一个法国男人分手后才回国。也许是两人性格是天生的互补;也许敏儿是家里的独生女,很想有个像爱真一样的姐姐..因而,从小两人的关系就特别的好。爱真喜静,做事一丝不苟,一向以举止文静、仪态端庄的形象示人;而敏儿却是个好动的开心果,你看到她的时候,总会见到她眯着那对眼角有点上翘的眼睛,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敏儿个头不高,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圆圆的脸蛋,一双调皮的黑眼睛,眼角有点上翘,笑的时候眼睛就眯成两道弯弯的小月亮,小巧的圆鼻子,下面是两片薄薄的嘴唇,总是红通通的,勾起人的无限遐想。头发被染成枣粟色,卷卷的,长长地披至腰间,两鬓的头发被一个闪着紫色光圈的漂亮发夹夹在脑后,活脱脱一个芭比娃娃。她是天生的乐天派,有时爱真也奇怪她为什么总是那么乐呵呵的,也正是她的乐观,才吸引爱真。

敏儿的时装店就开在爱真的公司附近,俩人经常窜门,事实上多数都是敏儿没事往她那跑。可能是她性格率真,很容易就能与人打成一片,爱真的同事里没有她不认识的,同事之间的事爱真不清楚,她却能说得一清二白。爱真嘲笑她不干正事,她却狡诘地一笑,说交际也是一种工作,里面的学问很深,弄得爱真不置可否。

爱真向她的闺中好友诉说着今天的不幸,当然那突如其来的一吻给省略了。听得敏儿一会格格的笑,一会又惊讶的大叫,手舞足蹈,乐不可支。还叫嚷着她怎么就没遇到这种事?太有意思了,真是缘分。气得爱真两眼直翻,和那狂妄自大又无礼的臭小子有缘,真是一朵鲜花掉进牛粪里,或者根本就是一只癞哈蟆在痴想着能与白天鹅共枕,做春秋大梦吧!

爱真摸了摸敏儿的脑门,说:“丫头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起胡话来,明明是个可恶的家伙,瞧你居然这么兴奋,真是的。”

“那是你的看法,我认为他很酷,是逗你玩的,咱们走着瞧。”敏儿辩解道。她拿出一件外套,让爱真试穿。

爱真站在试衣镜前,转动着身体,欣赏镜子的自己。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驼羊绒大衣,长度及膝,面料手感非常好,又软又暖和。大衣式样也简单大方,立领,肥瘦正合适,简直就是量身订做的,腰部收得很服贴,配上一条宽宽的浅墨绿色的漆皮腰带,显露出细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衣服带有小摆,浅墨绿色的双排大钮扣,更给这款服装点缀出一丝生气和跳跃。

敏儿在一旁得意的唠叨着,“虽然说今冬流行穿格纹大衣,但我觉得这件白色外套真得很适合你——看这线条干净简洁,裁剪得流畅得体,长度也正好,简直就是为你特别设计的,衬的人优雅大方,简简单单就穿出明星风范。噢!mydear,Iloveyou..”她搂着爱真,手在爱真的身上使劲的乱摸,弄得爱真怪痒痒地。爱真笑着躲避着她的手,也抬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那圆圆的小脸蛋,说道:“是不错,谢了!小美人。”

“哎!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帅不帅呀?如果下次遇到他,你找我,让我来修理修理他,替你出气,怎么样?够意思吧!”敏儿眯着笑眼,色迷迷地拍着胸脯。“哎呦!瞧你,口水都喷出来了。假装多么仁义,真不害臊,跟前男朋友分手才没太久,就耐不住寂寞了?”爱真挖苦道。“你有俊燮这个超级帅男护着,当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知道没人追是多么的无聊,找个男人消遣消遣,有什么?”敏儿不服气地回敬,然后又兴奋地问:“快告诉我,长得怎样?是不是也是个大帅哥?比起俊燮怎么样?”

提起俊燮,爱真顿时心里暖暖的。俊燮他温柔又浪漫,待人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成熟的帅男人,那臭小子跟个凶神恶煞似的,缺少教养,根本没得比。如果要比也好似钻石与沙砾,俊燮当时是璀璨的钻石,而臭小子是沙漠里的一粒不起眼的流沙。

经不住敏儿的一再催问,爱真才无奈地笑着说:“嗯!他长得吗..”她故意打住,望了望头上的天花板,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然后又一个劲地啧嘴摇头:“长得吗?实在是有够抱歉。他有一双老鼠般的贼溜溜的小眼睛,黑猩猩的鼻子,癞蛤蟆一样的嘴巴,河马的下巴,对,没错,就是河马的下巴。”她非常肯定的认真点着头。

敏儿撅着嘴巴,狐疑地看着她,“啊?不会吧?哪有这么丑陋的人?”爱真心里暗笑,却装得正经的样子,认真地看着敏儿,用眼神告诉她那些话是可信的。敏儿紧锁双眉,一下子凑到她眼前,抬起她那看起来就笑眯眯的眼睛,狠盯着爱真。她的睫毛超长,一根一根的,卷卷的,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向爱真眨着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爱真看糊涂了:“什么?你眼睛怎么了?”

“不是我的眼睛怎么了?而是你大小姐怎么了?怎么把人形容地这么不堪,要知道,你们俩人都有不对啊!”她停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眶,两眼放光,神经兮兮地唬道:“全爱真,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给我从实招来。”

隐情?爱真一听,马上心虚起来,脸上开始发烫。她背过身去,回道:“哪有什么隐情?你小说看多了..”

“还不从实招来,我要刑讯逼供了。”说罢,敏儿笑着双手在爱真的腰间乱捏。“哎呀!哪有啊!痒死人了..”爱真笑着躲闪着。敏儿更加得意了,仿佛一只野猫,扑向爱真。“哎呀!哪有什么?俊燮不知要好多少倍,”爱真叫道。敏儿停了下来,想了想:“也是,身边放着一个超级帅男,可能真得看不到其他男人了。算了,放你一马,让我捡个便宜吧!”

正嘻笑着,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响了起来,爱真从包里取出看了一下,是爱贤,就开始犯嘀咕,这小子能有什么事?她接通手机,“喂,爱贤吗?”

“喂,老姐,我在麻浦警察局,你快点过来救命!”爱真听出电话那端的爱贤很焦急不安,“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会在警察局?”

“哎呀,老姐,你就别问了,快来吧!”

“喂,爱贤,喂..”话没说完,他就挂了,“这小子,到底搞什么?”爱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敏儿,我要先走了,爱贤他好象有事。”爱真快速地换着衣服。

“爱贤?他能有什么事?要不要我一起去,好多年没见过爱贤了,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