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恼地将头撞向墙,“疯了,真是要疯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撞死在厕所里算了..哎呀!死了算了,不死也会被臭小子气死了..全爱真也有今天,哦!谁来救救我..老天啊!请出来帮帮我吧!别再捉弄我这个可怜的人了,我快要疯了..哎哟,这个臭小子,真是有够可恶,居然那副烂表情,狠不能踩扁了他。这个臭小子..无耻、下流、卑鄙、冷血、里外不是人,是魔鬼、是幽灵..不对,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堆里没有比你再坏的了..”

“哎,太不像话了,背地里说我坏话就算了,怎么要搭上所有的男人?”勇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爱真一跳。她猛得转过脸来,怔怔地瞪着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说:“你,你,你变态啊!怎么到女厕所来?”勇基满脸不屑地朝她努努嘴,爱真顺着方向看去,见另一边,一排男人的小便池旁,两个男人正侧身站着,都扭过脸来用同样窘愕的表情瞪着她。

爱真立马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死死捂住想要尖声狂叫的嘴巴,惶恐地看了看勇基,又瞧瞧那两个男人,不敢相信地眨着眼睛,费了好大的劲,才哭丧着脸,困难地挤出话来,“怎么,怎么..是男厕所..走错了。”她低着头尴尬地往外走,心里恨得要命,又出丑了,真是太丢人了,全爱真啊,全爱真,脑袋是不是短路了,怎么接二连三的做出蠢事?她已经感觉到勇基正洋洋得意地用看暴笑喜剧般地眼神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她不用看也知道,这该死的家伙就会这样看人。

爱真灰溜溜地出了男洗手间,走着走着,心里越想越气,为什么要怕那臭小子?又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也没有做出有悖常理的事,为什么要害怕见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心虚?为什么要任那臭小子耍弄?全爱真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灰溜熘的像个不能见光的小老鼠,这算哪门子事!她忍不住猛得转身,狠狠地瞪着男厕所的门,嘴里嘀咕着,手气愤地叉在腰间。

门开了,勇基的身影很快地闪了出来。爱真来不及收回自己恶狠狠地目光,全被他收入眼里。他似乎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双臂护在胸前,斜瞪着眼睛问:“干吗?要吃人吗?这副表情?”

爱真急忙收回目光,悻悻地说:“臭小子,别得意,哼!”说罢,扭头就走。勇基也跟着学她的样子,鼻子里一个劲地哼着。

可恶,臭小子,真想一脚把他踩到地底下去,让他永远也别出来才好,爱真狠狠地想。迅速离开了。

回到敏儿那,服务生已经端上了几样好看的点心,还有两杯咖啡。爱真丧气地一屁股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你怎么了?这副表情?”敏儿似乎觉察到哪里有点不对,敏感地问。

“没什么?撞见鬼了。”爱真头也不抬地回道。

“哎!先生,如果不打扰,能请你坐一下吗?只要一会就好,嗯?”敏儿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

“小姐,你在叫我吗?”

咦?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爱真抬头一看,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口而出。她一下子呛住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她压低脑袋,捂着嘴巴,真是欲罢不能。

敏儿站了起来,邀请道:“先生,您请坐,坐下来说,”见勇基坐下了,她也入座。然后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题:“你好,我叫江敏儿!先生,您的钢琴弹得好棒啊!”勇基微微一笑,点头至敬意,然后彬彬有礼地说:“你好,我叫李勇基,很高兴认识您!”

“李勇基先生钢琴弹得这么好,一定练了很久了吧!”敏儿问,

“嗯!我四岁开始跟妈妈学钢琴。我的妈妈在钢琴方面很在天份。”

“哦!是吗!请问是哪位钢琴大师,可能说出来吗?”

勇基面色一下子沉重下来,“她过世了,很久以前。”

“真是对不起,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勇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爱真听着他们的对话,又不想搭理他们,只得在一旁有一声没一声地咳着。

“全爱真小姐,你没事吧!”

“怎么?怎么?李勇基先生,您认识爱真?是爱真的朋友吗?哦!天啦!天啦!”敏儿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

爱真阴着脸头也不抬,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他是——爱贤的朋友。”敏儿看了看爱真,对她的态度表示不解,随后冲着勇基至礼,笑咪咪地说:“李勇基先生,你不要在意,她今天心情不好。噢!刚才还碰到爱贤来着。”

“我当然明白全爱真小姐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说,刚才遇到爱贤了吗?”

“是呀!他才回学校了。不过,李勇基先生,你怎么知道爱真心情不好?是爱贤说得?这家伙,”敏儿更加不解。

勇基狡猾地一笑,若无其事地拿眼睛瞄了一下爱真。爱真顿时紧张起来,不安地瞪着他。勇基慢条不紊地开口说:“很不幸,昨晚目睹到了当事人的情变,更有某人酒后发飙的事实。唉!怎么与全爱真小姐有关的事,我总是会有参与呢?真是奇怪!”他边说边晃着脑袋,大为不解的样子。

爱真气得牙痒痒,愤愤地说:“李勇基,看不出你还真够八婆的,”敏儿则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好奇,兴奋地追问:“呀!李勇基先生,这么说昨晚爱贤教训俊燮的时候你也在哪了?爱真喝酒了吗?哎,哎,还有什么事你也参与了?你是不是得罪了大小姐,她才对这副态度,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啊!”

爱真大惊,瞪了敏儿一眼,示意她住嘴。敏儿朝着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怪脸。

“这个吗?”勇基说着顿住了,没有接下去,敏儿伸长了脑袋,一个劲地催问道:“哎呀!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

勇基看了爱真一眼,依旧微笑着说:“噢!全爱真小姐昨晚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了。”

“是吗?爱真喝酒了?嘿嘿!有意思..哼!毫无疑问,肯定是醉了,她根本就不会喝酒。那后来呢?是不是很精彩?不用说,一定是你送爱真回家的啰?啊!李勇基先生,快说来听听。”敏儿兴奋地两眼放光,像只看到了中意已久的肥老鼠的饿猫,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哎!你们两个别跟狗崽队似的,交换情报好吗?敏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苍蝇似的,叮着李勇基。而你李勇基,拜托你做回正人君子好吗?把别人的事当笑话讲,就这么让你开心吗?切。”爱真实在憋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

敏儿不满地朝着爱真摆了一下手:“真是奇怪了,爱真,我们还是朋友吗?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也不让李勇基先生说?难道有什么不能曝光的隐情吗?”

爱真语塞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勇基慢悠悠地接过话题,“还是不说好了,说出来,我怕当事人会受不了!”他盯着爱真,骨子里透出来的是满满的讽刺。

爱真一下子被激怒了,大声叫道:“哎!你们,气死我了。李勇基,你是个无耻、下流、爱搬弄是非的小人。”

“喂!这么说太过分了,很伤人自尊的。再怎么说?我也救过你,使你避免惨遭蹂躏,而且送喝醉的你和你前男友回家,还搞得身上臭哄哄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你这是哪门子的教养?嗯?”勇基也不客气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