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士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变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爱真,你知道他们交往到什么程度了吗?”

“我,我想,他们正在热恋。”爱真小声地说,事实上听了妈妈的话,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敏儿对爱贤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的话,那你还是劝他们乘早分开吧!”

“不要,不能这么做,妈妈,那样太残忍了。他们在相爱。。让相爱的人分手,看着他们痛苦,那样太残忍了。你们怎么能忍心?看着他们痛苦?”爱真急切地辩解着,与其说是为爱贤、敏儿,不如说是为自己。

“爱真,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对婚姻是多么的重视。敏儿,有点,有点不符合我们家族的标准,我看,还是放弃为好。况且爱贤还小,是个容易冲动的年龄,还是不要交女朋友为好。几年以后,也许他的想法就改变了。这件事,暂时不能让爷爷知道。否则不知会出多大的纰漏。”妈妈看着爱真,眉宇间流露出忧郁与不安,“爱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爱真苦涩地摇摇头。“所以,爱真啊!你一直是我们重视的人,也一直做得都很好,在婚姻问题上,更不能令我们失望啊!能做我们家女婿的人应该是一个有能力和实力照顾你一辈子的男人。为了我们的家族,以及家族血脉的高尚,要交往的人应该是门当户对的人。那样的人,才不会窥视你所拥有的东西,才是最安全、最让人放心把你交给他的人啊!你说呢?爱真!”妈妈轻声地说,“所以,我与你爷爷看好俊燮,你爷爷更是根本已经认定他就是孙女婿了。”

此时的爱真满脑子装得全是与勇基的甜酸苦辣,根本没在听妈妈的话,只是空洞地望着妈妈那张的徐徐一张一翕的嘴巴,思绪却早已飘出体外,飘向遥远的地方。。

同妈妈分手,爱真径直来到敏儿的时装店。闷声不响地往沙发上一坐,胳膊肘支在大腿上,双手紧抱,抵在额前,作冥思苦想状。敏儿很纳闷,不知她为何故如此这般模样。

“爱真,你怎么啦?”她来到爱真身旁,轻推着爱真问。

爱真并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到底怎么啦!真是急死人啦!”敏儿不满地大声说着,一屁股坐在爱真的身旁,用力地摇着爱真。

爱真被她摇得急了,猛得坐直了身子。不高兴地瞪着敏儿。半晌,才悠悠地说:“刚才,见了妈妈了,”

“是吗?那又为何这么不高兴?”

爱真答非所问地说:“妈妈知道你与爱贤在交往了,我告诉她了,”

“哦?真的吗?那妈妈怎么说啦?”敏儿紧张地拳头紧握,嘴巴张得老大,看着爱真。

“妈妈不赞成你们交往,”

“所以,你在为我们担心才这样子的吗?”敏儿问,

“才不是呢!”

“嘿嘿,那就是在为你自己担心着了?”

敏儿的话中带话,爱真吃惊地看着敏儿,她的眼睛里明白地写着她知道了。爱真不由得嘴一紧,结结巴巴地问:“哪,哪有啊!”

“哈哈哈哈,瞧你心虚的样子,被我说中了吧!”敏儿竟格格地笑了起来。

“嗬!你还有心思笑。”爱真慎怪道。

“为什么不笑?又不是世界末日,”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早就看出你跟勇基之间的那点事了,只不过是你当局者迷罢了,好在你们自己已经解决了,而且迈出了对你来说比较难以逾越的一步,我为你感到高兴,真的,爱真。所以加油哦!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要放弃。。至于我跟爱贤,你就放心好了,就算你的家庭吹着大喇叭反对我跟爱贤交往,我也无所谓。只要我们彼此不放弃,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敏儿很坚定地说着,把嘴巴凑到爱真的耳边俏皮地说:“大不了,大不了,我们私奔,一起出国,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爱真听到敏儿说这种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知道敏儿一直是个勇敢的女孩,有勇气做她所不能为的事。

8月初,骄阳似火,勇基的事业也炙手可热。

周末,勇基终于挤出时间陪爱真了。两人在电影院熄灯开始放影时才摸索着找到座位,为得是避免粉丝认出勇基来。使得爱真有种做贼的感觉,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来。不过,那种感觉稍纵即逝。因为两人一起大嚼爆米花,喝着可乐,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的时光是快乐的。

看玩电影,勇基带着爱真来到了63大厦的顶楼餐厅。在浪漫的气氛里一同享受着精美的食物。

“亲爱的,知道吗?这种环境下,品尝着这样的食物,曾经一直是我发誓要给你的。为此,我觉得再多的辛苦也值得。因为,我们的爱值得。”

“勇。。亲爱的,谢谢!其实,对于现在来说,这些已经不重要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所以,你不必那么辛苦的工作,让我很过意不去。。只要我们彼此开心,快乐的生活着,只要我们彼此爱着,就可以的.”

“嗯!但是我想尽快地赚些钱,正式的拜访你的家人,向你求婚。。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去服兵役了。。我想在我走之前,解决我的人生大事。亲爱的,你同意吗?”

爱真听得目瞪口呆。服兵役,是啊!这个国家的男人都是要服兵役的。去服兵役,那就意味着有一两年的时间,两人是天隔一方,饱尝相思之苦。刚刚品尝到生活的甜蜜,接着硬被灌下一肚的苦水,从里到外透着苦涩,这无疑是当头一棒,无疑是晴天一惊雷。真不敢想象勇基不在身边的日子该怎么过?快乐是如此的短暂?爱真只觉得一颗心倏倏地往下沉,同时有什么钝器在她的心上划过,引发阵阵的痛苦。她的脸因痛苦而失去光泽,迅速阴暗下来。

勇基似乎看出了爱真的心思。于是,轻轻地拍了拍爱真的手,柔声说:“亲爱的,一两年很快就过去的。我们还年青,有的是时间相守,到时候你别觉得我烦就行了。”

离别的打击顽固地堵住爱真的喉咙,使她说不出来话来,原本好心情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身碎骨,无从拾起。她默默地嚼着牛排。这牛排硬得有如嚼着石头,弄得满口是伤。最后,索性放下叉子。

“哈哈哈哈,”勇基突然大笑起来,“瞧你。。瞧你吓得,哈哈哈哈。。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哪能这么快就真得去服兵役了。哈哈哈哈。。况且,我休学只休了一年。一年后,我还要去上学的啊!哈哈哈哈。。”

“你,被你吓死了,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爱真气得狠拍了一下勇基的手,“我还以为。。还以为。。”

“哈哈哈哈。。还以为我真得要去服兵役吗?哈哈哈哈。。”

见勇基笑得一耸一耸地,爱真狠瞪了他一眼,气得甩手就走。

“怎么?真得生气了吗?对不起。。唉,都没吃完呢?浪费了多可惜啊。。唉!等等我。”

爱真气得头也不回的出了餐厅。勇基付了餐费,很快地追了过来。

“对不起啦!别生气了。下次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电梯里,勇基拥着爱真诚恳地在她耳边道歉。

服兵役,这是不争的事实,迟早都是要去的。那么就是说迟早还是要分离一段时间的。想到这,爱真紧紧地抱着勇基的背,心酸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决不放过你。。”

“好啦!我发誓,决不会有下一次了。行了吧!”

勇基也紧紧地搂着爱真,使爱真完全溶在他的膀弯里。轻轻地晃着爱真,喃喃地在她耳边说着我爱你。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街上。才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心灵震撼,彼此更深地感受到彼此之间难分难解的爱。因而俩人都显得分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此时,不需要语言,只要温情地对望,彼此就能体会到爱的意念。

“要不要吃冰淇淋?”

“嗯!”

“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勇基说完就快步跑向不远处的冰淇淋屋。

爱真望着勇基的背影,心中浮起一片甜蜜。纯洁美丽的幸福之花已经怒放,刚才的阴云已散去,世界又恢复了色彩,现在的一切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