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两个公司之间,一个星期之内,我的精力完全超出了我想像的范围之外。我每天只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回家,总能倒头就睡。每二天仍要上班。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我的面容已经开始疲惫,精神几尽面临恍惚。很多该我做的我都没做,但体力已经开始不支。这不仅不让我感到无奈。雨让我休息两天,我应允了。一个星期后我如约见到了邺斌并得到了最完美的设计方案。一年之内,那小男孩还是没变,唯一变的就是对未来有了追求的yu望。

但还是嘻笑的与我说话:“一年不见,姐姐胖了,也更安静了!”

“你这小孩,见到姐姐就乖!”我反了常态,不依不饶。

“你才小孩呢?没看到一个大男人就站在你面前吗?”

“男人?”我被逗乐了。小小的餐馆里我若无旁人的哈哈大笑。

周围注目的光全停留在邺斌身上,灼人的目光伤了他的自尊,一双怒瞪我的眼,发红的脸,牙齿咬和格格的响,愤恨有力的大手偷偷伸出拧我的毫无防备的手臂,我疼得叫出了声……

我轻揉着发紫的右手臂。瞪着他:“小男人……”

“小女人……”

“小男人!”

“小女人!”

见我不答说:“不敢说了吧?”

我自知理亏但还不忘为自己寻说理由:“不和你计较!”

“过份!”邺斌的的语气和神态恨不得吃了我。我突然觉得心虚,小男孩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嗯,看来是长大了,要面子了。我低头不再说话。而是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似的,埋头吃那碗拉面。

面倒是很快吃完了,我付了帐,依然开不了口。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对我说:“说你是小女人,你还真小气,我这么大老远跑来给你送图纸你就请我吃拉面,这还不说,你还当众说我是小孩子!有你这样的人吗?”

“可你就是小孩子吗?”我声音低得如蝉嚼桑叶。

“可恶!”气极了的他拉着我的手就走。

我没料到他会发那么大的火。“去哪儿?”我急急踹踹不安的问。

“找人评理。”

我欲挣脱那手嘻笑道:“你找谁评理呀?……是我错了吗?”

“随便找人评理你都输理。”

我又嘻笑:“哦!”

但我看到他气极发青的脸,知道这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了,已经是个有自尊的大孩子了。我喏喏的说:“算我错了?”

“什么算你错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我仰脸看那不屑的脸。又仅不住偷笑,但又不能喜行于色,于是,我拉那双手说:“还在生气?你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原本松动的脸又了阵难看。但过了一会儿,那脸变了神色,哈哈大笑……

我刹时明白了,我上当了。我上前狠狠的把他的手面拧了一下言道:“让你装……”

他低下的头忘了疼,看着我的无名指上的闪亮的婚戒呆了一下……

我钝钝的收回了手,握紧了手。

“婚戒?”

“嗯……”我应道。

他呵呵的笑:“要结婚了吗?”

“还没定!”

“哦……”

他散漫的问话让我不知所措。我想我又错了?是吧,我又错了!没了融洽的氛围,空气中弥漫了一种尴尬。

“这是你在这个城市的收获?”

“是吧……”

“要嫁人了?”

“或许!”

他呵呵笑了笑,道:“嗯,知道了!”

“小不点,你知道什么了?”

“心与心的疏远往往比人与人的疏远更可怕!”

……

我无语,周身沉重,心痛无比。

孤独啊?你赐与我的冷漠还有几分?

我送走了邺斌,把图纸交给了一个装潢公司。由他们全全代理装修的工程。并向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暮色中还残留着点点嫣红,最后一点点散去,最后幻化作无,于是,黑夜悄悄来临。

当我的痛苦比水还淡的时候,你去了哪儿里?……

谈好协议。他转身和气质高挑的女助手微笑言道离开,而我拿起起草的文件陪着雨离开。我看那黑色发亮的轿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听着雨无谓的疑问。

“感触了什么?”

“时间能使人遗忘!”

“还想他?”

我无力,没有回答。

“还要跟我回公司吗?”

我看了看暮色弥漫的天空。回了句:“让我走走吧?”

“陪你吗?”

我摇摇头。把文件交给她。看她开着白色的别克小轿车消失在幽幽有点灰暗的暮色里。

夜的灯开始上演,一点,一点开始闪亮并发出耀眼的光。雨一滴滴漫过天际散落城市的上空,细如丝,串成了线。我轻轻漫步,仰脸看行云流水的人群。我笑,心情不差。

那人遮了我的视线,挡了我的道路。我抬头看……

我清淡而复杂的目光遥遥相对。冰冷的光却从他的眼神中飘出。

“现身了?”

“不曾隐,何来现?”

“看样子过的不错!”

“要好好的活不是吗?”

……

他突然一阵大笑:“好好活,应该好好活。”

我没有想要离开,而他也没有想要后退。

“冷血!”他从牙根里吐出两个字。

“哦。知道!”我轻轻的答道。

“你贱踏了我的骄傲!”

“哦。”

“再次见我到我个错误吧?”我问。

雨还在下。而且有了节奏……

我衣服湿了,发稍滴着雨滴。夜,我看不清那张脸,但感觉到那张并不友善的举动。他拉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着旁边的大厦走去,那手如钳般钢劲,没了从前柔和。我几乎小跑着跟上。他把我甩在平滑洁净的大厦里,我狼狈的站在人群中间,露出愤怒的脸,大叫他的名字。

“惹着你了?看到你发怒的样子,很好。”“又一次当我不存在?”

“有吗?”我反问,有了轻微的冷笑。莫言你又开始了对我的谎言。

穿梭的人流中我听到他对我冷冷的说:“萧寒做人不要太绝情!”。我心突然痛得抽触了一下,莫言是我绝还是你绝?

“不问原因,不声不响的就离开?”

“没有我你反而会更自在,或许会更幸福。你很好,难道不是?”

他冷笑一声:“当然!我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我可以濒繁换漂亮女人,而且还能把她们带回家,上我的床,做无尽的缠mian……”他像极了一尊发怒的野兽,高高大的站在我面前,袖口在他轻摆的时候,一滴滴的落下那晶莹的水滴。额头张扬的发丝此刻稍紧紧的贴在鬓角,眼睛透出幽幽轻狂的光。

“哦,相信!那就实在没必要在我面前大耍威风了。找你的漂亮女人,随便带谁回家,郁便和谁上chuang那是你的自由。”我轻笑。

“真的和你无关?哦,是,是与你无关。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本?不漂亮,不温柔的女人怎么能有男人要?”

我眼中积满了泪,我低声嘶叫,好个莫言,你最后还不忘再往我心上捅上一刀。自傲与自负的大男人,你哪里还值得隐隐对你恋恋不舍,哪里值得我声声默默爱你?霓虹下我灵巧的轻扬了扬手指上发光的那枚戒指……

那眼神有一丝变异,瞬间又生出尖尖的刺……

头顶的节能灯下我轻扬着手,看着那枚闪亮的戒指,眼神生出幸福的笑。“感谢你还记得我有没有人要,不过从现在开始不用劳你心神了。”

“哪个男人眼睛这样无神?”他的嗓音变得粗钝而沙哑。

“不劳你费心神,眼睛无神的男人看上了我,而你这眼睛有神的男人应该找你眼睛有神的女人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道理!”

“道理?告诉我什么是道理?有道理?告诉我你所谓的道理是什么?……以为你能免俗,没想到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俗人!”这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对我说,他句句话语都像刀子在割我的心,一块,两块……淌了满地的血……但我仍不愿妥协。

“俗人?想说我是俗人?我食五谷又怎能不是俗人??我有血、有肉、有情感当然是俗人!!!”我眼泪却偷偷的流了出来。

“更有“性”吧?”

羞辱我?拳头握成了石头块,他在意的居然是我和别人有没有性关系。我笑得心开始痉挛。“当然……有‘性’……”

“女人总会耐不住寂寞!你也不过如此!!”他恶言。

我痛了,心底流下最后一滴留恋的泪。再见了,莫言,对于这点我想我能想到,也能做到。

“是呀,我也不过如此!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就不可以找男人?荒谬!更何况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在身体,还是在精神上。可以说再见,与这个你认为无耻的女人说再见!”

“是再见!而且是永远的再见!!”

我最后一次看他,而前这个精神上的完美主义者。坦率而又耍尽花招,这种性格世间少有,诚实而不虚假,这种作为更是世间少有。我赞同的点着头,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转身背对着他,本想以优雅的步履笑着离开,但我错了。我步履间溢满了趔趄姿态,于是,我狼狈出逃……

我开始头痛、发烧,病了三天……

夏楠忙得一塌糊涂,到我住的地方看过我一次,给我带点感冒片、一些吃的和用的东西,便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我感谢他的粗心大意,这让我还有一点自尊留在脸上。我笑着看他离开,走出我的家门。

我躺在床上,四肢无力。神志不清的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屋顶,一个影子,两个影子,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向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