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我的世界你来过》

匆匆

与你相识

是一时

也是一季

茫茫人海

拔开人群

我曾寻你

寻你那么久

春叹短

春易逝

春伤怀

我的世界你来过

环儿轻绕指柔

细雨丝丝飘扬

今生与来世

不变的是等你依然

这是爸爸蓝色本子上的一首诗,以前一直以为是写给妈妈的,可现在才知道是写出给我亲生母亲的。这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老韩家唯一的女儿。韩休莹。是全家的宝,聪明、活泼、漂亮。十岁能诗,十五岁能画,二十岁已是人中之凤,浴清流的河滋养了那个多金的女儿。多娇与自信的女儿多愁善感。凤娇林下眉目留情,千丝传情情离浴流。”苍老的被春儿称为的读书先生对我捻胡而讲。

“她在里住了二十年?”

“这儿不是她呆的地方。韩弟一家迁走就为了她这块宝而离开了生养他四十年的土地。就为女儿的前程。人见人爱,人见人宠的公主。如今已经被划到中年之列。”

是,五十岁的老人,她残留的还有多少个青春?

“她嫁了人。”

“是,我也知道。”

“最早韩弟来信说闺女嫁了人。那年离她们全家迁出这村子刚满三年。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嫁了给年轻的后生,全家大失所望。从此不再过问女儿的事,在邻县做起生意,维持生计……后来,断了联系,对闺女也失去了昔日的厚望……你对她有了解吗?”

“她的画不错!”我回答。

“这倒是,我的学生我还是知道的。”

“能告诉我你口中的后生叫什么吗?”

“萧凌,我清楚记得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字与我儿子的名字相似。所以记得清楚。”

“呵呵,爸爸,爱可以让你改变,却不能让你心安。”

……

“你要走了?”

“要走。”

“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是应该离开了。”

“是。”

“能告诉我你是谁,又从哪里来吗?”

“公公,我是萧凌的女儿,萧寒!”

……

“嗨,那长发的女人。”他贴着石墙这样叫着我。

我刚回到院落里,婆婆拉住我的手。“闺女不用理他。不知又动什么坏心眼。”我随眼望去。低矮的墙,我可以看到他半个身子。夕阳下,黑色的背心,白色的牙齿。

“嗨,那个长女的女人。”他又再叫我了。

“别理他。”

“没事,你等会儿我。我有话和你说。”我安慰她:“他不是坏人,只是有点异类而已。”

“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

“为什么不过来?”我在距墙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因为我是坏人!”

“坏人有坏的样子?那我倒要看看了。”

他哈哈而笑。“我明天要走了。”

我点点头。“这里是你的家?”

“是啊,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家。”

“留恋?”

“当然留恋!”

“终一个人要流浪?”

“孤单只为爱!”

“经典!”

“你不是这儿人,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从生我的地方来,到养我的地方去。”

“精辟!”

“彼此而已!”

“另外,可以让我看一下你披肩的长发吗?”他指指我用木毡盘在头顶的头发。

“如果可能,我会披给你看。但是显然不能。”

“陌生?”

“唯美的角度,没有陌生。唯心的角度,你是陌生人。”

“能理解!嗯,那不好意思了。多了请求。我明天九点的火车,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好运常伴!”

“你还不知道我姓谁名谁?”

“相识不问地域。大大的世界,你我都是唯一,是相见,也是分离,是开始,也会是结束。”

“你学哲学?这样坦然??”

“不,哲学因人而生,也因人而存。没有牵扯才会坦然。真有牵扯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牵绊。”

“我曾经的两个女人离我而去……”

“分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遇。”

他呵呵而笑:“嗯,有道理。我极有可能会再婚的。”

我会心而笑,我也极有可能要结婚的。我告诉他。

“你的手与别人的不一样?”

我惊了一下。挥动了一下手。“什么不一样?一样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