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护城九番队总部一间卧房里,柳元斋正在缓缓的运气疗养伤,刚才老头子虽然只是出手片刻,却是让他伤得不轻,再加上与全盛状态的食不够拼招,又是伤上加伤。这一晚,可以说是柳元斋一生的耻辱,他身居高位实力强横,少有如此狼狈的遭遇。

而那个东北大郡守,被红玫瑰和夜宁前后重伤,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也是卧床不起了,不管怎么说,这人也算是柳元斋的远房表弟,所以柳元斋并没有对他坐视不管,而是送去治伤了。

柳元斋心头难安,生平几十年,今天晚上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夜宁,害的憋了一肚子火,此时真可谓是恨的牙痒痒。

而正在这时,闭目养神的柳元斋突然睁开了眼睛,雄浑的气息震荡在屋子中,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股气息,是夜宁?他竟然还敢回来?!”

肩膀微动,下一刻,屋门打开,柳元斋极速飞到了半空,低头一瞧,果然是夜宁站在门口,而紧接着,一道蕴含着滔天怒气的冰冷顿喝,好像是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响彻了整个护城九番队总部:

“柳元斋老狗!出来受死!”

九番队总部中,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刚刚和佣兵队进行了混战的,对于夜宁这个名字有着恐惧的反应,而夜宁离去才不久,竟然又冲了过来,顿时震惊的议论声响彻了整个九番队总部,“夜宁?他怎么又来了!”

夜空中的柳元斋也是怒不可遏,不过一双枯木似的眼睛却是仔仔细细的扫视着夜宁,此时的夜宁,浑身上下蒸腾着怒气,双目通红布满了血丝,而那一身黑衣上,却是沾满了鲜血,不由得让柳元斋一喜,低声自语道,“看来,那个赛富贵,得手了啊!”

而此时,夜宁也注意到了柳元斋已经漂浮在了半空,赤红的双眸扬起,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夜宁猛的圣魂唤出,炎龙缠身,声音带着森然的杀气传遍了四周,“老狗!你这条性命,我势必要拿走,以告慰赛家二小姐亡灵!”

“呵……”柳元斋不屑的笑了一声,“夜宁啊夜宁,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刚才看在国师府的面子上,我才暂时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一个人回来找死?真是活腻了!”

“没错,我就是回来找死,找你的死!”夜宁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我夜宁立于天地间,行得端立得正,从不曾惹是生非,可你们却三番四次的想要害我性命,如今连累的赛氏满门,家破人亡!你犯下这罪,没有人保得了你!”

柳元斋听着夜宁说这句话,疑惑的挑了挑眉,然后才看清,虽然夜宁一身是血,但是血迹明显不是他的,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淬了一口唾沫,嘟嘟囔囔的说道,“没用的赛富贵,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来,他杀错人了啊,也罢,我本来就没打算指望赛富贵能杀得死你。”

夜宁已经从赛富贵哪里知道了为什么他要刺杀自己,就是因为柳元斋说,只要赛富贵能够刺杀成功,便会还回他们赛家的产业,而赛富贵生性视财如命,爱慕荣利,所以才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害的赛银花为自己而死。

杀死赛银花的虽然是赛富贵,可是归根结底,却是柳元斋!

既然赛银花的遗愿让夜宁不要为难赛富贵,那么柳元斋,便是害死赛银花的罪魁祸首!

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夜宁双唇微动,混合着闷雷般的怒气,猛地爆发在了这一方天地,脸色都开始狰狞了起来,“屁话不用再说,柳老狗,你若不死,我夜宁枉为人!”

此时,夜宁满脑子都是对柳元斋滔天的恨意,再也不想多说一句废话,脚下一弹,猛然跃上二丈高的房顶,又是在上面借力起跳,身子直直的又向上拔起十米,然后右手拳背上蒙了一层炎龙虚影,猛然挥出,好似一条真龙一样,携带着沉闷的龙吟声,冲向了柳元斋。

柳元斋没想到区区魂师级的夜宁,竟然可以威胁到身处半空的他,所以着实的惊讶了一番。可惜,二者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柳元斋只是随意一扬手,炎龙撞在他手中金光上,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而夜宁并不能停留虚空,打完这一拳,身子便是再次坠落到了地面。

柳元斋满脸不屑的看着夜宁,淡淡的说道,“虽然你身后有国师府撑腰,但是九番队总部是我的专属区域!对于闯入这里的人,我有充分的权力可以先斩后奏。就算日后国师大人质问起来,那也是我深夜没有辩认清楚,杀了一个贸然闯入的刺客而已!哈哈!”

带着这一串假想,柳元斋身子一晃,就瞬间移动到了夜宁后背,然后一掌拍在夜宁的背上,把夜宁轰出去十几米远,柳元斋呵呵笑着,“我只用了四成力,你就站都站不住,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要我的命?真是年少无知!”

说完,柳元斋作势就要再次向夜宁发起攻击,可是突然觉得手掌一阵麻痹无力,抬手一看,刚才拍在夜宁背上的手心,竟然有数个细细小小的精密伤口,滴滴黑血流淌在伤口表面,明显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