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嘴角扯出一道妖邪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望着任健,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厉,冰冷无情。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没有想到这天吧,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剑光一闪而过,一道血柱喷天而起,任健的脑袋被冷锋这一剑毫无拖泥带水地砍下。任健的眼睛仍是死死地睁开,到死他都不相信冷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父亲的眼皮底下将他杀了!

寂静,全场变得死一的寂静,东扬剑宗少宗主,圣剑门长老的弟子在比武台上公然被断头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那砍下任健脑袋的小子将会承受东扬剑宗的无边怒火,不死不休的怒火!

任林目眦欲裂地看着擂台上的无头尸身,随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叫声充满了无尽德尔伤痛和杀机。他完全没有想到冷锋居然敢不理自己的警告,把任健灭杀在这擂台上。

这个时候,任健已经不再在乎什么前辈风度,什么崛起大计,什么结盟大典的,都统统见鬼去。任健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任健,为了他将来能够成为一代枭雄。他看着任健从牙牙学语到第一次学武,再到他展露出天赋,引领一代风骚。可是就在今天,在一切都就要走上正轨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儿子被人杀了,就这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杀了,在他任林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任健是他唯一的儿子,任健死了,任林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水中花,再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任林飞身而上,立刻激发出一道剑气。这是任林包含着无尽怒气的一击,凭借着冷锋的实力,断无接下的可能。看来,任林已经不顾什么前辈颜面,就要将冷锋彻底斩杀,为他儿子复仇。

就在那道剑气就要击中冷锋的时候,空中传来一声冷哼,然后任林发出的剑气居然如冰雪般消融,不见半点痕迹。

任林见状大惊,在怒火冲天的关头,仍然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得出暗中出手的那人比他实力强,如果搞不好的话,不但不能报仇,甚至可能因此身陨。

任林连忙向空中拱手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阻挠在下报仇?此子与任某有不共戴天之仇,还希望前辈量力而行,不要惹祸上身。”

任林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着择人而噬的寒光,话中的寒冷与威胁是人都能够听得出来。

“这件事我管定了!”一道平淡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哈哈……,很好,我任林的儿子死了,你们所要的人都要为我儿子陪葬,你们一个都逃不了。我不知道阁下是哪位前辈,既然你要管,那么就不要怪任某心狠手辣!尤其是你小子,即使你背后有人保护,你也难逃一死。我要废你四肢,我要你比我儿子惨一百倍。”

其他两大势力的人听了任林这杀气凛然的话顿时一惊,任林居然要他们为他的儿子陪葬,这怎么可以?他们可都是没活够的,外面的花花世界都没有享受过。

霸刀门门主嗤笑一声:“任林,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吗?你的实力最多比我强上那么半分。难道你认为就凭圣剑门的外门长老加上你东扬剑宗的土鸡瓦狗就能留下我们所有人吗?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周围的人一开始听到任林的话也是感到惊恐,但是经过霸刀门门主这一讲之后,倒也冷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任林,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把所有人留下来。““妈的,我们这里有另两大势力的掌门,还有这么多人,我看你任林有什么本事让我们为你的儿子陪葬,你以为你是圣剑门门主啊。”这是在场的大多数人的想法,毕竟你东扬剑宗强,可是你不能这样欺负人,你儿子死了就要我们陪葬,讲不讲理啊?

就在钟霸的声音刚刚落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听到这声音,钟霸包括无极剑宗的宗主脸色巨变,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谨慎,甚至隐隐中带有些许恐惧。

“他杀不了你们,那我呢?”来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任林在看见老者之后,原本通红的眼睛居然恢复了少许的清明。“老祖宗,你可要为我健儿报仇啊。“任林居然对着这个老者跪了下去,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讶。那老者看见失去头颅,躺在血泊中的任健后,居然不过问任何事,直接就是下了必杀令”犯我东扬剑宗者,死!“这时钟霸和无极剑宗宗主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该死,这个老不死不是受了重伤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老者正是一百多年前的东扬剑宗老祖宗任放。虽然霸刀门和无极剑宗号称是与东扬剑宗并驾齐驱的势力,但是他们的心中都清楚这是在任放已死的前提下,要不然一切都是扯淡,一个地阶强者足以改变一切。别看玄阶巅峰与地阶只有一层之差,可是差的却是那天与地。要不是收到任放重伤已死的消息,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这里发展。看来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钟霸和其他人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任放地阶强者的气势展露无疑。作为地阶强者,他不需要知道什么前因后果,什么是非对错,只要他想谁死,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理由,就凭地阶强者的身份。

任放看着那个灭了自己后人的冷锋,冷冷地道:“很好很好……,英雄不出,竖子称雄,我任放这么多年不出,看来天峡城已经彻底把我忘了吧。小子,你很大胆,很有天赋,不过有天赋的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也是个蝼蚁,怪就怪你今天做了不该做的事,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刚才救你的那个人不行,就算是神都不行!”

任林见任放已经对冷锋起了杀意,冷笑一声,然后拍了拍手掌,然后四周居然凭空出现了五名黑衣人。这五名黑衣人都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我付出高昂的代价请来的血剑堂杀手原本是为了防止结盟大典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看来现在用五名玄阶巅峰的高手加上任放祖宗送你们上路,你们死得也不枉了,哈哈……”任林猖獗地笑道。

如果说刚才任放出现的时候,钟霸和无极剑宗的宗主只是感到绝望,但是绝望中起码还带着那么一丝希望,如果趁乱的话,凭借他们玄级巅峰的实力,凭着身受重伤,还是有一丝机会逃出去的。可是现在他们面如死灰,彻底地放弃了。对手有五名顶尖的玄级巅峰杀手,加上同为玄级巅峰的任林和地级初阶的任放,这已经是绝无可能生还的死路了。

任林一挥手,那五名杀手顿时飞一般的飞向人群,看来任林真的要这里的所有人为他儿子陪葬。而任放则是悍然向冷锋出手,势必灭杀冷锋。

这时一道恢弘的剑光从人群中爆发,这剑光是如此的灿烂,宛如天外飞仙,不带半点尘埃,仿佛这本不应该存在这世间,这样只会亵渎了它。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当他们在睁开眼时,他们看见了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那五名在人们看来不可战胜的玄级巅峰高手被分成了两截,他们的上半身仍然向前飞去,可是他们的下半身却与他们分开了。这五名玄级巅峰的杀手至死也没有见到杀他们的人,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那一道璀璨至极的剑光以及浓浓的难以置信与不甘。

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从这漫天血雾中走出,可是带给人的不是血腥,而是寂寞与无情,深入骨髓的寂寞。“你刚才说神也救不了他,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