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的恢弘的宫殿内,尽管已经是深夜,御书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自从赵宏轩坐上那个位置,御书房的灯通常都是彻夜不熄了。

赵宏轩,这个大赵最为尊崇的人,整个大赵帝国的主宰,大陆的风云人物,此刻静静地站在御书房的窗口,任由寒冷的夜风吹飞他那已经变得些许微白的长发。赵宏轩深邃的目光透过窗口,定定地望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大赵皇城。他这一眼仿佛穿越了时空,想要把整个大赵河山看遍,把每一处都看个仔仔细细。

夜更深了,风冷,人更加冷了!

此刻的御书房并不只是有赵宏轩,还有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那老人正是月无痕的爷爷,月风扬。

赵宏轩转过身子,慢慢走到月风扬的旁边,随意地坐了下去。

这位帝国至尊向月风扬行了一个弟子礼,身上没有一丝帝国之主的威严,平淡地就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儒门学子。

“让月师深夜到此陪朕,经受着风寒之苦,是学生疏忽了。”赵宏轩开口道。

月风扬微微笑了笑,在这位威严的皇帝面前,他依旧如往常一样,风轻云淡,宠辱不惊,一如当年。

月风扬道:“陛下言重了,即便草民不在朝堂,依旧是您的臣子。”

赵宏轩微微一愣,随即苦涩道:“月师你还在为当年朕所为愤恨吗?”

如果此刻有外人看见赵宏轩的表情,恐怕会惊恐不安。铁血无情、威严肃穆的大赵君主赵宏轩,也会有这样说话的时候?

月风扬轻轻摇了摇头:“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站在陛下的角度,为了今后大赵的发展,那是势在必行的事。在这些事事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仁慈。”

却不料赵宏轩却是否定了月风扬的说法,“或许,当年朕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赵宏轩继续开口道:“罢了,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只是宏轩心中有事不明,还请月师为朕解惑。”

月风扬看着一脸谦逊向自己请叫的赵宏轩,眼神一阵恍惚,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时,没有君王与臣子,只有老师和学生。

月风扬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他的城府智谋,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情绪,可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

月风扬在心中重重一叹,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开口道:“不知陛下有何疑惑?”

“不知月师认为当下大赵的形势如何?”

月风扬听了赵宏轩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难道陛下会不知道吗?”

笑话,身为大赵的君主,如果连他都不能认清大赵现在的状况,想必这个君主早就被人给反了,哪里还有他什么事。

赵宏轩似乎早就料到了月风扬的话。或许说他根本就不是想要问月风扬,他要的只是个倾听者罢了。纵观整个大赵,有资格做这个倾听者的,也只有月风扬一人!

“朕又何尝不知道呢?整个大赵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却已经实际已经是暗潮涌动。朝廷内的势力纷争,老牌世家的威胁,还有大陆上的那些超级门派,现在哪一个不是蠢蠢欲动,他们等待的只是一个时机而已。在这样的局势下,只要一步走错,那么等待大赵的只有倾覆一途。”

一下子讲完这么多话,赵宏轩整个人好像卸下一副重担,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