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何宇非一出现就能分走她一半的财产,夺走她的大权呢?对这一点,何如玉十分不服,何况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呢,就连她执意嫁给周天祥,完全不顾父母的劝阻,父亲最后也妥协了,还为她补办了一个像样的婚礼,可见何震先多么疼爱这个掌上明珠。

何宇非刚下楼,就遇到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他大踏步地走过去,何宇非注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眯了下眼睛,这人该是何如玉的丈夫周天祥了,何宇非也看过这个人的相片。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天祥的背影,他感觉这人一身邪气。

周天祥没敲门就直接进了何如玉的办公室,第一眼就先看到了地上的信,他低头捡了起来,就一下扔到何如玉的老板桌上:“那人呢?还没来吗?”

何如玉坐回椅子上:“刚走,你没遇到吗?”

周天祥想了想:“哦,就是刚才在那个陌生人吧?是不是穿着米色的衬衣?我没细看,不过我觉得这人有点邪气,满身邪气。”

“什么邪气?”难得听到周天祥说出一句正经话或有建设性意见的话,何如玉就好奇地问。

周天祥摇摇头:“贪财呗!他肯定是冲你钱来的,知道这两年你做大了,开了十几家连锁店,他就蹦出来充大尾巴狼了,你可别被唬住。”

何如玉斜了他一眼:“唬住?你看信。”

周天祥从信封中抽出信,展开看了一会儿,一脸气愤:“凭什么?他们这么做也太欺负人了?这一张破纸就成了咱们最大的股东?这肯定是骗人的,他再来,你让我对付他,直接把他打出去。”周天祥愤愤不平:“骗到老子头上,哼!我得叫他知道厉害!”

一看周天祥要耍横的架式,何如玉就烦:“行了,你就知道打打打。”何如玉不满地看他一眼:“下次再进了派出所,别想让我捞你出来。”

周天祥不以为然地笑了:“上次不是喝多了酒吗?”说着他走近何如玉:“人无完人,对吧?咱们现在得一致对外,你别盯着我那点小毛病了,还是盯着那个何宇非吧。”他讨好地揽着何如玉的肩膀以示亲昵。

“行了行了,你走吧”何如玉想用力甩开他。

“我会自己处理的。”何如玉后悔昨晚和他说何宇非的事了,周天祥这人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事都指望不上他。

“那,好吧,小玉,我卡上的钱不多了,这两天必须打上,我有急用。”

何如玉甩开他的胳膊:“前几天不是才刚刚”她气得说不下去了。

“我人缘好,朋友多,应酬多,没办法,总得有个来往吧,再说我是你的丈夫,出手也不能太小气了,怕丢了你的脸。对了,我前天给你拉的那单生意,做成没有啊?”

何如玉一听就来了气:“还好意思说?那是什么狐朋狗友啊?以后这样的骗子别招他。”

周天祥纳闷:“他说是大公司的主管呢,怎么是骗子呢?”

“主管?管吃管喝吧?说起业务方面的事情,漏洞百出,不是骗子也是个不靠谱的人。”

周天祥心中有数,好敢十分解释:“别生气,以后我注意点,找点靠谱的合作伙伴,我还花了八千请他呢,白花了冤枉钱。”

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这种戏法也是周天祥要钱的一种形式,何如玉明知其中有诈,也不愿意多说他。

“那,我这些帮你拉客户的经费,你总得报给我吧?”

周天祥继续毫不脸红地说着。

“你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何如玉真不想看到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了,游手好闲也就罢了,在金钱上还是个无底洞。

看到何如玉生气了,周天祥稍稍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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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晓伟在办公室里翻阅材料,他有点心不在焉。这时他的助理优雅性感地走了进来,一脸妩媚的笑容,那声音更是温柔之极,似乎要柔出水来:“祝总,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祝晓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也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表演,洪洁继续撒娇般地劝说着:“有个地主真的很赏心悦目呢,你真不想去?”她站到老板桌前,既近距离,又不太靠近他,这是她认为最安全的距离,进退有余的距离。身体的距离可以保持,眼睛里的火力却无法克制……祝晓伟还是低下头继续看材料,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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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晓伟和朋友在吃饭,席间一人提出:“祝总,你太太可好久不见了,不要总是金屋藏娇嘛,带出来让我们欣赏一下。全国咱不知道,在整个市里,在我们见过的女人里面,你太太可是大美人呢。”

“她不在喜欢应酬。”祝晓伟喝了口酒,如实回答。

没想到大家都笑了,一个朋友笑话他:“说白了吧,祝总就是小气,天天抱着美女,让咱们看一眼、过过眼瘾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祝晓伟笑了笑:“她不太爱热闹!”

“哈哈,越描越黑了。”

又是一片笑声响起。虽然知道这是玩笑,祝晓伟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快。这回是顾欣然自己不愿意出来的,倒让人家误会。顾欣然的美丽自然是其他这些男人的妻子女友无法企及的,她的清纯美丽是藐视一切的美,让同场女人黯然失色的美,虽然她一直低调,不张不扬,但不爱言语的安静淡然中,就又增加了一份神秘和傲气。

在众人面前,和在家里的顾欣然完全不同的,在家里她是小鸟依人的怯怯的样子,特别是在公婆面前,她更加紧张,仿佛永远都融不成一家人的样子。想到这里,祝晓伟心里的不快又增加了一分,顾欣然不笨,却不会讨公婆喜欢,甚至不会讨老公喜欢。在祝晓伟面前,她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总是对他缺少一份该有的热情,这是她最大的缺点,这让他很纠结。而这份缺失,偏偏别人身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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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何如玉生气了,周天祥就往外走,临关门时他提醒着:“钱啊,别忘了,不用太多,先打一万就行,那些经费你可以先欠着,以后再补。”

一万?一万能坚持几天?这个男人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幸好她听从刘家群的建议,没同意给周天祥办信用卡,否则天天跟在他后面给他还债。

何宇非并没有走远,他在外面等着看周天祥的去向。

周天祥这个女婿在父亲眼中一无是处,除了长得帅气,能说会道,只会哄何如玉的钱,此人绝对心术不正。何宇非看到周天祥开车得意地走了,他叫了辆出租车,也尾随其后,看周天祥到底在忙些什么。

周天祥的影子在门口消失后,何如玉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又走了一个闹心的。她以为她是父亲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子女,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何宇非。不管私生子也好,冒充的也罢,父亲的信可是千真万确,何如玉对父亲的字非常熟悉,她是父亲培养出来的,一直在他手下工作,即使父亲不在身边,他们父女还经常通信,笔迹是不会看错的。

何如玉越想觉得倒霉,父亲不在了,母亲身体不好,丈夫又不争气,还有父亲的产业需要她去守护,她都感觉自己要彻底要累垮了。父亲还给她带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让哥哥掌握生杀大权,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何如玉一直以为她是父亲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哪想到,还会另有其他人呢?幸好何如玉还有个超级得力助手刘家群。

“小丽,叫刘经理过来。”接到何如玉的电话,秘书小丽赶紧走了进来:“何总,刘经理今天请假了,您忘记了吗?他跟您亲自请过假的。”

何如玉努力地想着,这几天太乱,好像影影绰绰有这回事,但是真想不起来了。

小丽见状赶紧提醒:“何总,刘经理他父亲生病了,是不是得让记赶紧回来,需要我打电话叫他吗?现在?”

何如玉摇了摇头:“算了,等一会儿我自己找他。对了,你安排人去看望一下他父亲,刘叔叔不是昨天才过来吗?怎么今天就病了?”

刘家群非常敬重和关心何如玉,他叮嘱过小丽,如果何总有什么事,一定及时通知他。小丽走出去就赶紧打了个电话:“刘经理,不知道什么事,何总好像很不高兴,应该不仅仅是为她老公。何总刚才找你来着,知道你父亲生病,又不让找你了。”

“我马上就过去。”在这种时候,没有急事,何如玉应该是不会打扰他的。

“你父亲在哪家医院啊?何总安排我们去看他。”

刘家群心中一热:“不用了,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刘家群还是及时赶回来了,看到他进来,何如玉有些惊讶和惊喜:“哎?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病情已经稳定了,我还是过来看看。”刘家群微笑着回答。

“你走了,那里还有人照顾老人家吗?”何如玉有点愧疚,她关心地询问着。

“我弟弟在那里,没事,你放心吧。”

何如玉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着:“有父亲真好!”她脸上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难道她是想念父亲了?还是只是现在一时的触情生情?刘家群一进来就注意地观察着何如玉,看她的情绪很低落,他猜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何总,你,不舒服吗?”

“唉!一言难尽!怎么说呢?你坐下,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何如玉如实说出了父亲的决定,还有何宇非的出现。“你是这里的老人了,和我父亲关系也一直不错,你知道这个人吗?他在生前跟你提过吗?”

刘家群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如果有几句的话,我也会有印象。”

“哦!”一个哦字里有深深的遗憾,何如玉以为父亲会跟他信任的刘家群说个三言两语。

刘家群显然也有很多疑惑:“这可真是意外,他真是你哥吗?”

“要不是,老头子能让一个外人来做总裁的位置?他没这么傻!”何如玉白了刘家群一眼。刘家群也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真还是一点预兆没有啊?

“笔迹呢?”

“他的手书我熟悉,不过,我还得找人鉴定一下笔迹。”何如玉把那封信给刘家群:“这个你来做,别人我不放心。”

刘家群郑重地接过来:“必须得慎重,你放心,我自己去办。”

“他真的是你哥啊?”

“老头子说是就是吧,不瞒你说,我妈说,他外面可能还有孩子呢,遇到*爸爸,没办法!”何如玉苦笑着。

刘家群也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持有的股份。你和老爷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也没人可问了,这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你妈怎么说。”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她知道这事,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那她什么意思?”刘家群觉得,如果何夫人极力反对,这事也许能缓一下。

“我妈说,这是早早晚晚的事,来了,你就接着。唉!”何如玉低声和刘家群说了几句话,刘家群惊讶了:“原来是这样,有点复杂。”

“可不是吗?”何如玉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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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群办事果然得力,第三天就拿到了笔迹鉴定书,他看到了满脸期待的何如玉,但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你给我的几份,笔迹完全一致。”

何如玉失望地砸了下桌面:“看来是没办法了。”

“暂时还想不到,不过他不是告诉你,不会明着夺你的位置吗?”刘家群安慰何如玉。

“你信吗?估计他是缓兵之计吧。”何如玉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以她的了解,父亲应该不会那么傻,把自己女儿的权力硬生生塞给一个外人,可是她从心理上就十分反感。“我做个DNA鉴定怎样?”何如玉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