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太岁瞪大双眼,就见一张鹤发童颜的脸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太岁松了口气,旋即讪然。

玄玄子斜了一眼太岁:“你又四处乱奔,还嫌惹得乱子不多?”

太岁果断转移话题,指着前方倒地的老道士说道:“师父,那儿有个人睡着了。”

玄玄子瞪了他一眼,警惕地向前走。

到了近前,他先是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这才蹲下身,将那俯卧着,背上一片烧焦的痕迹的老道翻过来。

刚看清他的模样,玄玄子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谛灵子师兄?”

太岁几步蹦了过来:“师父啊,啥师兄?”

被唤作师兄的老道士虚弱的睁开眼,看到玄玄子,眼中一喜,虚弱地道:“玄玄子师弟。”

玄玄子:“师兄,你怎么了?”

谛灵子张口欲言,可一口气没上来,昏倒过去。

玄玄子微惊,伸手按在对方颈部,探了探脉搏,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想了想,他决定先带他离开这里再说,可刚要抱起对方,就发现谛灵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顶端镶了宝石的手杖。

玄玄子伸手拉了拉,想将它取下来,但是手杖被谛灵子紧紧握着,就算在昏迷之中,仍然不肯放开。

无奈之下,玄玄子只好任由他抓着手杖,一弯腰,将谛灵扛在背后,转身朝回走。

太岁马上追在一旁,好奇地看昏趴在他背上的谛灵子,问道:“师父,他是谁呀?”

玄玄子睨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啊……他是碧游宫代掌门谛灵子,也是为师的一位师兄。”

太岁挠挠头:“师父和他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弟子啊?他怎么受了伤?”

“不是一个师父,我们俩的师父是师兄弟。别说那么多了,先回去!”

见太岁一脸好奇,还想开口询问,玄玄子连忙打住,脚下加快了脚步,背着谛灵子朝村里走去。

夜色明媚,星河灿烂。

借着幽暗的夜色,玄玄子背着谛灵子,和太岁悄悄的回到了小屋里,连村子里的守夜犬都没有惊动。

回到房间里,玄玄子轻轻的将谛灵子侧放在榻上,小心不让他烧烂的后背直接靠在榻上。

太岁机灵的跑到一边点燃烛火。或许是伤势并不太严重,谛灵此时的脸色只是稍有些不健康的红晕,但为防万一,玄玄子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枚拇指大的玉瓶,从中倒出一粒红彤彤的丹药,用手掐住他的

面颊,使其张嘴。

一边太岁见此忙递来一杯水,玄玄子接过,小心的喂谛灵子服下丹药。

昏黄的烛火下,谛灵子仍然昏睡不醒,尽管脸色并不太难看,但无论是他微弱的呼吸脉搏,还是从其紧皱的眉头间,都能看得出,此时的他非常虚弱且憔悴。

但就算这样,谛灵子手里仍然紧紧握着手杖,不肯放开。

玄玄子用力试了试,拔不下来,无奈之下,只好连着手杖把他的手放在胸前,轻轻给他盖上被子。

太岁瞅着谛灵子,疑惑道:“师父,我怎么又有了位师伯啊?”

玄玄子神色冷峻地切了切谛灵子的脉搏,松了口气,在榻边坐下,看向太岁。

“有些事,师父一直没有同你讲,现在也该说给你知道了。”

太岁赶紧拖过一条凳子坐下,眼巴巴地看着玄玄子,好奇不已。“师父是有师门的,咱们的师门叫碧游宫,位于邙山深处。我碧游宫有两大祖师,乃大唐时候赫赫有名的袁天罡和李淳风。仔细算起来,为师乃属李淳风祖师一脉,而你的

这位谛灵子师伯……”

玄玄子扭头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谛灵子:“他师从袁天罡祖师一脉,他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伯,道号地藏,乃是我师父天机子的师兄。”

太岁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咱们师门只有咱们师徒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