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雷雨交加,今日骤雨初歇,天空放晴,阳光有些刺眼。孟媚歆自从那日淋了大雨就生病了,吃了几计药慢慢好装,赵煦为此叫刘眀泉送来了好些东西,加了一床棉被,添了好些衣裳,又让厨房里每日加菜,有时候还专门让御膳房做些东西送到华清池。

这么谨慎的伺候着,孟媚歆想多休息几天都不行,人在房间里都要躺出了霉,今儿正好晒一晒。

银菊抱着食盒子走来,将点心一一摆在石桌上,孟媚歆放下手里的书,阳光太强只能眯着眼睛:“又是吃的?叫御膳房别送了,这些你们拿去吃吧。”

银菊又是小嘴一撅,抢过孟媚歆手里的书:“这么大的太阳看书会伤眼睛的,刘公公说了,皇上口谕,不得在外看书,养病期间不得爬树。”

孟媚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估:“这是个什么口谕呀。”捋了捋衣服,孟媚歆拿起糕点吃起来,嗯,今天做的绿豆糕不错,甜而不腻又清爽。

只是稍稍出来做了一会会儿怎么得就又困了呢?心里嘀咕着,便会房间睡下了,银菊看着给拉好被子,放下帷帐,这才有出去做活儿去了。

此刻朱太妃的宫里来了两位稀客,孟仙羽头一次和刘箐清这么投缘的聊着,宫女说太妃方才去了太皇太后的宫里,这会儿就快回来了,两人就坐在这里等。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朱太妃回来了,海蓝色的宫装上挂着翡翠项环,头上闪烁着蓝色宝石镶嵌而成的孔雀开屏,耳朵上坠着蓝色琉璃珠子,手里拿着个团扇扇呼着,旁边还有宫女扶着,雍容华贵不在话下。

刘箐清和孟仙羽赶紧起身行礼相迎:“妾身给太妃请安,太妃福禄康寿。”

朱太妃越过二人的时候朗声说:“起来吧,半道上就听丫头们说了你们前来请安,就没有去太后宫里坐了。”说着坐了上位,“来人,赐座。”

刘箐清和孟仙羽对望一眼,低首:“谢太妃娘娘。”

一番客套,终于拉上了正题,朱太妃也不是糊涂人,上了茶便问:“你们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啊?”

刘箐清看一眼孟仙羽,孟仙羽转向朱太妃:“是这样的,太妃娘娘对于皇后有何要求?”

朱太妃神情一凌,精锐的目光射向孟仙羽:“哦?你们到有心,这会就打听起这个了。”

刘箐清暗自怒骂,这个猛吸纳于真是没有脑子!

陪着笑,刘箐清起身跪地:“太妃娘娘误会,姐姐的意思是,姐姐的妹妹孟媚歆这不是正得圣恩嘛,依照皇上的意思,这原本太子妃之位就该是她的,那皇后之位也就自然了,可是这退婚一事一闹,现在这般倒像是又要册皇后了。”

朱太妃板着脸色冷笑:“哼,就凭她?孟元曾和叛国之事有粘连,一国之后怎么能容得了这样的人来做?”

孟仙羽傲然的仰着下巴,眼里闪过不屑和轻蔑,尖声说道:“就是,听说她成天不是爬树就是教唆淑妃娘娘撒泼,况且之前退婚一事还是她提出来的,好似再说皇上配不上她似的。”

朱太妃一听心下大怒,尖长的指甲都掐进了手掌,眼睛泛着猩红,她的儿子其容得了她来说配不配?想当皇后?哼,没那么容易!

刘箐清但笑不语的垂首只顾喝茶,尽量不插言,这种时候最好是闭嘴。

朱太妃也注意到了这个刘箐清,虽然是个小小红霞帔,却是个沉稳的人,不像孟仙羽那么耐不住性子。

思及此,朱太妃脸色缓和下来,像是闲聊一般问:“你是哪个宫里的?我记得你最早在东宫。”

刘箐清放下茶碗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太妃娘娘,妾身八品红霞帔,现住栖霞阁,原先是在东宫。”

朱太妃对于刘箐清得当的举止很是满意,点头笑着说:“嗯,你倒是大方得体,女子不论地位都得优雅大方,这么说来,你现在只是个红霞帔也着实委屈了,改天我会给皇上说说,这位分可要公平才行。”

孟仙羽闻言脸色一凛,嫉妒不已的剜了刘箐清一眼,心里暗骂贱蹄子,竟然乘机邀宠。

回来的路上,孟仙羽语气酸溜溜地说:“这人呐,就是不能比较的,说不定哪天野鸡也当了孔雀了,麻雀也非上凤凰枝了。”

刘箐清优雅的一笑:“呵呵呵,风水轮流转,今儿有人做了孔雀,说不定明儿昭仪就是凤凰。”听着是恭维,其实是反击骂回去罢了。

孟仙羽当然听出来意思了,气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人正路过榕雨园,听见有人吵嚷,刘箐清示意孟仙羽一同过去,孟仙羽虽是不情愿,但还是扭着腰际跟了过去。

说话的人却是陈迎儿和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