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献王是感觉到他的皇兄这几天对他的忍耐力度较高,担心以后都没这机会了,便想着多亲近一分是一分的心态。否则,这样不算什么大事的情况压根不值得他提起。

“麟王呀……”拖长了的音,让献王感觉到皇兄对麟王这个特有自己想法的皇弟的不太待见,至少相对之下,是不太喜欢的。正好,他也不喜欢。

“你知道麟王私自进京了吗?”

“什么?南门锦明进京了?”献王南门锦宿一惊,本已经坐下端起了茶杯的人,惊得只差没把茶杯摔了。“他不好好待在他的北地,回来干什么?”

对于长辈所讲的大事,世子当作没听见,乖巧地坐在一边,也不到处乱看,乖巧得令人喜欢。

仲锦墨垂下眼帘,“这,皇兄如何会知道呢?自然是只能问他自己了。”

他是不太相信这个献王会没得到消息,不过问过安慰之后却知道献王的表现是真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但稍微对朝事敏感一点的都早早的知道这个消息了。仲锦墨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这个便宜弟弟了,大概是真的胸无大志?或者是对他这个皇兄过于尊敬有加,爱得深沉?

南门锦宿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见皇兄在他面前自称“皇兄”呀,“待我派人去查?”他这么问是担心皇兄有自己的打算,担心他的突然行动坏了事。

天高皇帝远,让麟王的心养大了么?南门锦宿可以确定五年前的麟王并没有大逆不道的想法。莫非,在北地待的久了这麟王便不安分了?否则怎么会无诏进京。

又坐着说了一会儿,最后究竟怎样南门锦宿并没有得到答案。但他心想着,要主动为皇兄分忧,最好还是找到麟王现在所处的地方,查探清楚他究竟为什么私自进京。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南门锦明和皇兄当面谈谈。

三人坐着轿辇倒了太后的寝宫,皇后和穆王郡主都在那儿与太后说笑,而献王妃也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几人讲话。

“给母后(皇祖母)请安。”

太后不闲不淡的瞥一眼献王和世子,“起吧。”对上皇帝的眼神却柔和许多,但一直都是严母形象,她也拉不下脸来细细叮嘱,便只好趁着每次皇帝过来请安的时候多看一会儿。

“方才母后在说什么?”仲锦墨笑了笑,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哀家想着,品婷如今正是豆蔻年华,便让皇后帮着瞧瞧京城的青年才俊。”太后说着,看一眼羞红了脸的南门品婷,眼里倒确实满是疼爱。

南门品婷也在太后提到的时候飞快地瞧了一眼太后,脸上透着慕濡之情,太后一直对她都挺好的。

不知怎的,仲锦墨突然想到了小玉……或许是刚刚才和便宜弟弟献王谈论过吧,现在才会下意识地想起来。

仲锦墨瞧了一眼,也没多想。“那皇后就多费心。”这个事他不想插手,但想必有他这句话,皇后总会帮着小侄女找到合适的。

请安过后,献王让世子去找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玩,他则是跟着难得对她和颜悦色且并不无视的皇兄。世子当时看着献王的表情都是一脸的“不忍直视”,木着脸答应下来,在忠益的指引下往这几个皇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路上,遇见了一个行事鬼祟的太监。他也不好越俎代庖,便让不远处巡视的禁卫军将此人拿下,心下却在思索,“这两日,皇宫里总有些不安分的人,不知道源头是谁。”

南门锦宿跟在仲锦墨后面半步,伺候的人离的比较远,压低了声音便听不到了。“皇兄,麟王的事你要怎么处理?”献王在开口之前,就觉得皇兄可能会生气,却还是问了。

果然,就见当今面带怒容,“自然是先弄清楚这个好弟弟是什么意思。”

一般私自进京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造反.南门锦宿想到皇兄明明被麟王坑过一次,还愿意给麟王一个机会辩解。如此的大度贤明,特别有明君风范。

想到这,南门锦宿看着他的皇兄的目光更加炙热了。“皇兄自是气度好,但麟王此种行为极为恶劣,不可不罚。”南门锦宿站定了,弯下腰,“皇兄,这种行为不可姑息。”

仲锦墨顿了一会儿,扶起南门锦宿,献王顺着当今的力度直起身,眼神坚定。仲锦墨叹了口气,“这自然是要罚的。”无论如何,麟王的行为都触到了作为皇帝的南门锦泽的底线了。就像献王所说,这种事,必然是要罚的,否则每一个都无诏进京,天下早就乱了。

仲锦墨垂着眼帘,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只做出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南门锦宿知道皇兄心情不虞,便说起了可爱的世子的糗事来娱乐陛下。要让世子知道,绝对生无可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