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寒冬腊月,女人却不着寸缕,早已经冷得浑身直打摆子。薛嫣连忙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女人身上,又从自己的行李里面翻出裤子和衣服给她。女人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像个前线木有一样默默地接过来衣服穿上,接着视线下垂,落在薛嫣手里提着的染血的长剑上。

她的目光专注而渴求。

薛嫣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女人的想法,抬手就将手里的剑递到她的眼前。她眼里似乎闪过一道茫然的神色,抬起头看向着薛嫣的眼睛。薛嫣鼓励的对她点点头,又把剑靶再次往她的方向递近一点,女人这才直愣愣地伸手接过去,眼睛看在剑身上,神色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薛嫣却觉得她的想法不言而喻。她欣慰的一笑,然后对着那个士兵的肩膀踹了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踩着他的头,指着他的脖子,高兴地笑起来对那个女人说:“你觉得砍这儿怎么样?一下子把他的脑袋砍掉了,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虽然是在讨论如何杀人,但是薛嫣确实很高兴,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像曾经被她救过的大多数女人一样,不知道反抗,不知道仇恨,不知道拿起武器,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强。

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在看见这个女人用诅咒一般的眼神瞪着那个士兵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有救,一个知道报仇的女人,她至少不是盲目的、没有主见的,她至少知道她不该为了别人的错误而失去自己的生命和尊严。

听见薛嫣的话后,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举起剑对士兵砍下去,一剑斩在士兵的手臂上,顿时鲜血四溅。士兵哇啦哇啦的惨叫,女人却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尝到了甜头一样,一剑接着一剑,像是钝刀割肉一样将士兵的手臂斩了下来,并用脚踢到一边,接着再去砍他另一条手臂。

士兵痛苦的大叫着,后来甚至喊着:“杀死我,给我个痛快吧!”

但是女人依旧没有给他个痛快。薛嫣当然知道这个女人确实是故意在折磨士兵,但这样慢也无外乎是因为她的力气太小。

这时念经的无色忽然睁开眼睛,对她们提醒道:“这几个人看样子不是逃兵,那么大军肯定就在附近,如果我们再浪费时间,就要和一个军队对上了。”

闻言,薛嫣还没说话,女人就干脆利落的一剑捅进士兵的后脖颈里,将士兵一剑扎死。这倒是便宜了那个士兵。她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水,抬起头将剑递还给薛嫣,并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你们快走吧,我……我有地方躲藏。”她的语气虽然不是十分坚定,但并不像是在说谎话的样子。

薛嫣却摇摇头,轻轻推一下她持剑的手,豪气的说:“这把剑你可以拿走,我送给你了。”

女人的脸上有些惊奇。

薛嫣握着她的手郑重的对她说:“你手里必须得有一把武器,你得保护自己。毕竟女人不保护自己,真的没有人一辈子能保护你。”女人闻言后似乎有所感发,她眼眶一红,接着感激的深深看一眼薛嫣,最后俯身盈盈一拜,并说道:“小女子秦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听见这女人也叫“琴娥”后薛嫣一愣,随即托起女人的手臂将她扶起来,语气温和地说:“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吧。”她对着女人温柔的一笑,“我也叫琴娥呢。”

女人看着薛嫣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

但随即她就叹息一声说:“恩公,就此一别,不知日后能否再相见。若是能再相见,秦娥,琴娥必定……”她这句话并没有说完,而是低下头握住剑柄,接着道一声:“珍重!”然后就走了,别说那背影还真有几分洒脱的味道。

无色和薛嫣则踏上另外一个方向。

因为这一小段插曲,他们在路途上被耽搁了许多,临近傍晚的时候还没能赶到城门下。恰逢一个土地庙,两个人就没有再赶夜路,决定进去生一堆火,准备在这里借宿一宿。

两人进入后,薛嫣左右打量了一眼,发现土地庙不大,也就几十平米,里面摆着一个等人大小的土地公雕像,石制的,涂了些色彩。雕像前面放着一张台桌,上面不但没有贡品、香烛,还已经落满灰尘。看来这里的土地公并不受欢迎啊。薛嫣如此想着,在庙里面转了一圈,因为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非自然生物,所以她并不在意这里是不是神庙,随便扯下一块布打扫了一下灰尘。

而无色虽然是个信佛的和尚,但是对土地公却并无什么敬重之心。或者说他就算对神佛也没什么敬重之心,否则怎么能一边当和尚,一边娶那么多小妾呢?想到这里,薛嫣回头瞪了一眼无色,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色无辜的看她一眼。

略微打扫一下后,薛嫣从包里翻找出用来打地铺的毯子,无色则出去找柴火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薛嫣已经坐在铺好的厚地摊上,手里捧着水壶喝水。

见他回来,薛嫣抬起水壶对他晃了晃,懒洋洋地问道:“喝水吗?”

无色走过去,很自然的就着薛嫣的手喝水,然后低头亲她一下,这才转身弯着腰点火。薛嫣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弯腰后向自己撅起的小翘臀,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无色惊讶的回头,而在火光的映射下,人的面孔会变得更加柔和,两个人一对眼儿,自然是干柴烧了烈火,当时无色就不管火堆烧的旺不旺了,回身就把薛嫣揽住亲吻,同时去扒她的……

火光潋滟,两人在火堆后面面对坐,左手十指相握。薛嫣调侃的问无色:“你、你不知羞,在神仙面前,在神庙里做这种事,都不……不害羞吗?”

无色却笑道:“那又如何?神仙不过是人们杜撰出来自我安慰的神话罢了,又有何惧?”

“哈,你还是、是和尚呢……”说到这里薛嫣却忽然一顿,对着无色笑起来说:“不对,谁、谁说没、没有神仙?你面前的人,就当过……唔,就当过神仙哦!”还当过好几次呢,有几次是她自己修仙然后修神升上去的,还有几次一出生就是神仙。

无色闻言,自然不把她的话当真,但也兴致盎然的压住薛嫣的肩膀将她压在地毯上,漆黑的眼睛里面仿佛闪着星光,笑着说:“那我现在岂不是在享用神仙?那我就要更加的……”他兴奋地咬住她的脖颈亲吻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