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项大树除了头发有些花白, 眼角有点细纹, 其实论长相根本不像一个老头。

项柏的皮相那么好除了遗传自母亲, 也有项大树的一半功劳, 可想而知项大树也长得挺好看。从前薛嫣没仔细瞧过,也没在意过,但是两个人近距离对视的时候, 项大树这么对她一笑,这个年纪独特的魅力简直直戳薛嫣的心房, 就算对他没有意思, 也不小心被煞了一下。

更何况薛嫣只是身体小, 年纪早就摆着呢,五十岁的项大树在她看来,既可以说是“小孩儿”也可以是“同龄人”反正她哪个年纪都经历过。

所以人家苏苏的一笑,薛嫣就受不住了, 感觉自己受到会心一击!

一晃神后,薛嫣抿嘴一笑, 笑嘻嘻的说一声:“应该的。”然后转身, 把手里用过的纸巾扔向垃圾桶。但扔的时候刚才的余韵还未尽,不知怎么的手有点抖,纸巾掉到了垃圾桶外面, 她又连忙蹲下身捡起来重新扔进去。

项安看见哼了一声,吐槽一句:“这都做不好。”

薛嫣回头就对他做了一个鬼脸。项安也不甘示弱的对着薛嫣做个鬼脸。

然后两个人就互相开始做鬼脸,一个做完另一个人做,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项康也跟着笑,笑的倒在沙发里,就连刚才还一脸深沉的项大树都笑起来了。

这么一来,刚才项大树撒了鸡汤的事儿,就算是彻底被遗忘过去了。

隔天薛嫣回了项家老宅一趟,去探望项攸宁。

项攸宁自从第一天哇哇大哭之后,便没有再哭过,大概是通过某种灵感知道薛嫣没事儿,所以她也不曾再哭闹。

见到薛嫣回来,项攸宁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薛嫣愣了一下,连忙心疼的把孩子抱起来哄着。项攸宁的小胖手捏着薛嫣的手指,哭得抽抽噎噎的,咕噜噜直转的眼睛一直看着薛嫣。薛嫣低头亲亲小孩儿的脸蛋儿,反复的告诉她没事儿,告诉她发生了车祸,告诉她自己要在医院照顾爸爸和爷爷。项攸宁最后似乎懵懵懂懂,看起来一知半解,但确实不再哭了。

不过后来薛嫣要走的时候,项攸宁却依旧哭了,薛嫣就又反复告诉她自己很快就会回来,让她在家里乖乖的听江阿姨的话,她也懵懂的点点头,把哭声止住了。

薛嫣见她如此,这才放心的回医院照顾项柏和项大树。

项柏和项大树住的是双人病房,房间里有沙发、有电视、有WIFI,还有独立卫生间,如果不看那些医疗设备,反倒像是一间双人旅馆。

因为闲得无聊,项大树经常会打开电视看新闻,薛嫣会蜷在沙发上拿手机玩游戏或者看视频。项柏在另一张病床上工作,耳边却是电视声、游戏声又或者是聊天声,他忍了两天,最终还是受不了一边工作还要一边被打扰,忍无可忍的他告诉项大树,说自己要搬出去单人病房。

项大树笑呵呵的看他一眼,“你搬出去行,谢丫头得留下来伺候我,让小李照顾你去。”

“行。”项柏也觉得薛嫣是女人,心细一点,伺候项大树他比较放心。

这样项柏就和李助理搬出去单人病房。

而等他搬出去后,薛嫣晚上就不用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了,就可以去睡隔壁的项柏的床,项大树对此也喜闻乐见,毕竟薛嫣天天窝在沙发里睡觉他也不好受。

下午的时候项大树忽然想吃苹果,便叫薛嫣去洗一个给他吃,薛嫣把苹果拿去洗干净后,就用小刀开始削皮。

项大树看见后一笑,饶有兴致的对着她说:“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打赌,赌得就是削苹果。”

薛嫣也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忍不住一笑,“是啊,您那个时候削的苹果简直和土豆一样,皮厚的好像恨不得削掉二斤,我当时都心疼坏了,还不好意思告诉你。”说着她把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项大树接过来,看一眼薛嫣手里的苹果皮说:“你削的苹果皮全连着吗?”

“连着啊。”薛嫣眯起眼睛一笑,炫耀的拎起一头抖了抖,结果一不小心抖断了。

“呃……”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项大树被她逗得哈哈一笑,指着她说:“还不是断了?”

薛嫣挠挠脸颊,把手里削好皮的苹果递给项大树,又弯腰把掉在地上的苹果皮捡起来,和手里的果皮一起扔进垃圾桶。

项大树瞄了一眼她弯腰时领口的风景,扭开视线,忽然对她说:“不如我再试试?”

薛嫣直起身看着他:“试什么?”接着又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削苹果皮?”

项大树点头,“嗯。”

薛嫣迟疑地看着他,“你行吗?”

“怎么不行。”项大树摆出一副傲娇脸。薛嫣没忍住一笑,眼神半信不疑。项大树哼了一声,把手里薛嫣削好的苹果又重新还给她说:“这个你吃,我自己来削,你去在给我洗个苹果。”

“行哎。”薛嫣接过苹果放在一旁,随手又拿了一个苹果,去病房自带的独立卫生间洗苹果。项大树就迫不及待的在外面催她:“洗好了吗?”

“好啦好啦。”薛嫣甩甩苹果上的水,走出来,把苹果和水果刀一起递给项大树。

项大树靠在床头上一脸慎重的开始削苹果,薛嫣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他,刚才削好的苹果没一会儿就被她吃完了。

项大树削苹果的时候还时不时看她一眼,在她的眼神下有点紧张僵硬,最后只能转过头,故作严肃的对她说:“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