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柳师兄的书房,两个人在梨木书桌前后相对而坐。

“圣族人?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圣族人……”柳师兄一脸平淡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是吗,”曲单懒散的躺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对方,“柳先生再好好想想,此人姓王,一袭黑衣,两个时辰前刚刚从柳先生这儿离开。”

黑衣人跑了之后,曲单气愤不已,不甘心的折回斗兽场,暗暗观察对方会不会回到这里,不过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踪影,无奈只得现身,向这神秘的柳师兄讨人。

柳师兄与黑衣人乃是同门师兄弟,想来应是极为熟悉的,如果迫不得己,曲单就要不择手段了,偷听了二人之前的对话,曲单知道那死去的魔暴龙族战士跟踪自己的事情,也有这个柳师兄一份,如此,他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敌人了,曲单没必要仁慈。

柳师兄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这位小兄弟突然出现在本人书房,说些胡言乱语的东西,莫非欺我乃是圣族之人,在雪族无所依靠么……说起来,魔暴龙族的几位长老都与本人颇有交情,小兄弟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人不客气……”

曲单突然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两眼凝视前方:“柳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先生心中应该清楚我是谁,也知道我说的黑衣人是谁,现在我只问一句,那人在哪?”

曲单目光灼灼,似乎直透人心。柳先生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的看着这个不之客,心中念头百转。

他与王师弟见面,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无人知道。而以他师弟觉醒大宗师的本事,进出这斗兽场是不可能被人现的,但是眼前之人却得到了风声,并把握十足的前来要人,可见,对方勘破了他们的行踪。想起书架上那些被人动过的书籍,还有眼前这少年诡异的出现在自己书房的本事,他不由背心一片冰凉。

“不知道。”沉默良久,柳先生开口说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的。

王师弟离开刚刚两个时辰,根本不见回转,而对方在魔暴龙城具体落脚何处,他并未查探过。

曲单眼睛一动不动,似乎在看穿柳师兄言语中的真伪。

房间里一阵沉默。

“柳先生真不知道?”许久,曲单开口问。

柳师兄摇头。一个小毛孩儿放出的气势,竟然镇住了自己,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心中气恼之余,也极为忌惮。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立场,别说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

出卖同门乃是门派之大忌,即使他现在已经不算是门派中人,依然如此。

“既然如此,本人就告辞了,打扰了柳先生,多有得罪!不过我会不定时回来的,再会!”曲单突然转身离开,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柳师兄一动不动的看着曲单,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迅若流星的奔到门边看出去,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哪有半个人影。

他暗自抹了把冷汗,关紧房门。

这个人,就是王师弟要对付的曲单?诡异,诡异至极!

…………

回到暴熊族庄园,天色已经很晚。

曲单悄悄溜进了房间,心中祈祷刑天等人已经熟睡。只是,迎接他的却是几双炯炯的目光,外加七八只胳膊。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押了进去,摆出一副公堂会审的架势:“老实交代,出去干嘛了?迅猛龙族的长老为何向你道歉,从实招来!”

曲单苦笑,过了一天,这些家伙的“八卦”之魂还是一点没有消减啊,看来逃避的办法并不管用。

看着几个家伙闪烁着好奇的目光,曲单只得绞尽脑汁,缓缓为他们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一个少年偶遇迅猛龙族长老伤重的女儿,为了救命,双方生了一些香艳的事情,但是却被迅猛龙族人撞见,误以为少年谋色害命,双方大打出手,最后升级为群斗,少年被打得吐血败逃,而迅猛龙族则数人伤重不治,一命呜呼。双方由此结仇,先后斗了十数次,少年最终不敌,离开迅猛龙族的领地……

这次钟原前来,便是那伤重的女儿最后得救了,解释了原委,双方冰释前嫌……

随口编纂的故事,不过从曲单嘴里讲出来,却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唬得一愣一愣的,对于那中途生的香艳事情,大家更是纠缠不放。

曲单神秘的一笑,坚决闭口不谈。几个家伙嗷嗷叫了半夜,终于消停了。

曲单悄悄嘘了口气,终于躲过一劫。

第二日,曲单再次悄然光临斗兽场,暗中观察柳师兄的一举一动。知道这柳师兄与黑衣人的关系,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昨日里及时抽身,是因为他现这斗兽场神秘的主人,似乎一点都不比那黑衣人弱,令他不敢轻易动手。而从对方的回答中,他现对方并未说谎,确实不知道黑衣人的下落。因此曲单决定,暗中监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一直观察到天黑,柳师兄并无任何特殊的行为,只在斗兽场内做着日常的事情。曲单不甘心,晚上并不回暴熊族,继续监视。

到第二日,还是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