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是冤家路窄,站在自己身后,出言讽刺的正是上次在绣衣坊被自己气昏的那个,事后若楠向木掌柜打听了一下,听说她是户部尚书曹大人之女。

“呦,我当是谁啊?这不是上次兴奋的晕倒在绣衣坊拍卖会上的那位小姐吗?香儿你还记得吗?”若楠拿眼角撇了一下对面的女子,然后扭头对着香儿来了这么一句。

声音呢,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小姐太太们听见。

“哦,原来是曹小姐啊!早就听说有位小姐在美人醉的竞拍现场昏倒,竟然是她啊!”女人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你起个头,立马就会有人附和,这就是劣根性。

“你在胡说什么?谁昏倒了?”曹小姐一听若楠的话,就知道若楠认出自己了。她杏眼圆睁,恨不得要上前吃人。

“谁知道是谁啊?有病不在家呆着,还四处乱转,丢人现眼。”若楠还是不看曹小姐,依然对着香儿,就像主仆在闲话家常。

“曹小姐只是开个玩笑,李大小姐何必如此羞辱人?”一道甜美的声音,温温婉婉的飘进了若楠的耳朵。

“真是好笑,难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这是哪里的道理?”若楠连看都没有看说话之人,就啪啪啪的回了几句,然后才回转身看向说话之人。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笑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好一个娇媚的美人。”若楠不自觉得在心里赞了一个。

而站在对面的白衣女子,也在打量着若楠。

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外附一件浅紫的敞口白纱衣,晃动之间,给人一种波光流动之感,清雅而不失华贵。乌黑的头发仅用一根玉簪盘系在脑后,通身上下再也没有其他的配饰,肤色白皙,眸色深沉似古潭,深不见底,令人看不出深浅。

“好熟悉的眸子啊,我在哪里见过?”娇媚女子总感觉这位李小姐给自己一股熟悉感,还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元小姐,你可要评评理了?”曹小姐一见来人,立马巴巴的凑了上去,还亲热的挽着女子的手臂。

“恶人先告状。”声音还是不大不小。

“谁恶人先告状?”曹小姐许是觉得自己有了仗势,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香儿咱们走。既然路有恶狗,那就只有绕道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今天自己的新店开张,若楠可不想带头闹事。

“怎么理亏了就想走吗?”曹小姐一听若楠要走,立马出声拦人。

“还真是有病,真不知道那脑子都长哪去了?”若楠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什么时候都能遇见这么奇葩的人。

“我说那个曹小姐,你哪只耳朵听见我理亏了?好端端的自己看自己的东西,我哪招你哪惹你了?为什么缠着人不放?吃饱了撑的。”既然你找骂,若楠当然不介意赏你几句了。

“你才吃饱撑的?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副样,怎么着?”曹小姐拽拽的昂着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