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灵挂掉了电话,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她泪眼模糊的又拨打了父亲易年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许久才接起。

“谁呀?”电话里,传来了易年不耐烦的声音。

“我问你,你是不是拿走了我存折里的钱?”易水灵满腔的怒火,一开口便怒声质问着父亲。

“什么存折?谁拿走你的钱了?我见都没见过。”易年否认着,声音透着几分心虚。

“不是你拿还有谁?”易水灵再次怒吼。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那一头,易年似乎也不耐烦了。

“你知道不知道那些钱我存了多久?你知道不知道那些钱是妈与丫丫的生活费,你是不是拿去输光了?”易水灵痛心的说着,两行清泪从苍白的小脸滑落。

“你吼什么吼?我说了没拿就没拿。”

“你没拿,钱怎么会都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

“好,既然你说没拿,是吗?那我就报警。”易水灵咬着牙怒吼。

电话那一头,易年听说易水灵要报警,一下子慌了神,一阵恼怒的吼道:“是我拿了又怎样?你这个不肖女,我把你养得那么大,供你读书,你恩将仇报呀……”

耳边响着父亲的怒吼,易水灵恨恨的把通话挂断,然后趴倒在沙发上,放声痛哭。

另一边,容以程站在阳台上,不时往易水灵这边的阳台张望,不知为何,他看到她刚才那失落的样子,心里也莫名的跟着难受。

隐隐间,她听到了生气的怒吼声,此时,却转变为痛哭声。

容以程清冷的眸子闪过了复杂的情绪,下一秒,他突然转身,走回屋子。

片刻后,他出现在易水灵的门口,轻轻的按着门铃,一贯淡然的脸上掠过了担忧。

“叮咚叮咚……”

易水灵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其实不用开门,她已经猜到门外的人是谁了。

她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不想见他。

但,门铃却不依不挠的响着,大有一股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按下去的势头。

不得已,她仰起头,努力了深呼吸几下,抽来几张纸巾擦干眼泪,然后跑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才去开门。

门一拉开,容以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一只手还放在门铃的按钮上。

易水灵迅速的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容以程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穿,一直盯着她。

看到她红红的眼睛,他的心尖微微一紧,闪过了心疼。

这种感觉多少年没在他心里出现了。

现在竟然为了这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而心疼。

易水灵一直站在门边,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她暗暗的深呼吸了一下,带着重重的鼻音问道:“有事吗?”

“为什么哭?”容以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隐隐间还带着一抹关心。

他的话音才落,易水灵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她咬着唇,倔强的转开脸。

容以程见状,他走了进去,转身把门关上,突然伸手搂过她瘦弱的肩膀。

他温暖的拥抱,让易水灵的身体微微的一僵,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的,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是不是因为她此时的心灵太过脆弱了?所以急需安慰,而他又正好出现在面前。

看到易水灵默默的垂泪,容以程的心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似的,一股闷气顶在心头出不来,他搂着她走向沙发坐下。

“今晚我的肩膀都是你的。”他轻轻的把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肩膀,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搂在她腰间。

他的温暖让易水灵想起了自己父亲的无情。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然如此的关心她,而她的父亲却把她的生活费都拿去输掉,这让她怎么过日子,让她妈妈与她的女儿怎么生活?

眼看就到月尾了,女儿下一个月的托管费都没有。

她真的很没用,不能给妈妈与女儿好的生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