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周末。

凌晨4点,薄雾未散,露珠悬挂。

南城区一座老楼屋顶,一名年轻人五心向天,呼吸吐纳间,一道又一道白雾从鼻孔喷发,如白霞一般缠绕交织,又似青烟袅袅消散。

在年轻人面前,有一堆各种玉石垒起来的宝塔,乍一看和顽童盖积木相似,但仔细望去,却又玄之又玄,似乎空间的光线都有些扭曲。

时间悄然流逝,那些玉石竟然在……融化。

一摊漆黑杂质如煤油一般流淌开来,中央位置,只留下一团玄青色的胶质蠕动。这仿佛一个鲜活的新生命,要迫不及待破壳而出。

“金钟诀,凝!”

嗡!

等到天际第一缕朝霞破空而出的瞬间,齐书的眼眸蓦然睁开……他瞳孔闪烁着璀璨金光,似乎被强光穿刺的黄金。

与此同时,他手掌翻飞,急速在空中打出法诀……虚空为纸,金线为墨……几分钟后,齐书眼前悬空漂浮着一个古汉字……罩。

“护身符……成!”

屈指一弹,那个金光闪闪的‘罩’字,嗖的末入玉石融化后的胶质之中……之后,那团胶质蠕动着成为一块白板玉佩……品相一般。

“本欲等到筑基之后,炼制法宝从容些。谁知道这个世界意外太多,昨天老舅为救一个马路中间的女孩,差点被车撞住……幸好司机刹车及时,几厘米距离,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炼气期炼制的法宝品相拙劣,但这枚护身符也勉强能抵抗一场车祸。”

齐书耗费整整一夜时间,总算炼制出一枚最低阶的护身法器……他自己当然不满意,但给马国庆足以……这个世界他唯一的牵挂,便是这个亲舅舅。

“难得周末,一会给老舅送玉佩,顺便帮着卖会鸡蛋灌饼。”

噼里啪啦。

随着齐书站起身来,一阵骨关节爆响,密集炸裂,清脆之声,久久回荡。

远远望去,街面之上,已经有早市的菜市场大妈出摊。

“两吨重量,以我目前的掌控力,还是有些失控。”

房顶上轻轻弹跳两下,齐书脚下几个脚印形状的深坑,触目惊心……他现在身负两吨重量,跳跃之下,没有踩穿屋顶,已经是超越极限的力量控制……理论上这种老楼,400公斤都承受不了。

仅仅负重,岂能满足齐书的修炼要求……负重的情况下,还要像普通人一样行走奔跑,才是真正的核心……毕竟一个人走在柏油马路之上,一步一个脚印,也着实惊悚了一些。

“阵!”

大臂一挥,齐书脚下的楼房,似乎有一层空气扭曲,几秒种后恢复正常。这是一道简单的迷魂阵,普通人若是误闯楼内,便会遇到鬼打墙一般的情况,几分钟会被重新送出大门。虽然这阵法简单,但没有一些道行,无法破解。

……

清晨8点30分,平日里忙忙碌碌的上班族,还在被窝里狠狠补觉,行政单位更是铁一般的双休。

春西市行政大院。

一辆帕萨特警车驶入,随之,从车上下来一名中年人,沉着脸进入行政大楼。

几分钟之后,又一辆和警车有些相似的查检院车辆驶入。

随后,一辆法院的警车也驶进来。

周末的原因,大院清冷,除了这三辆警车之外,还有一辆奥迪A6。

行政大楼9层,副市长办公室。

庄翁宏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繁华的春西市……不知不觉,天边那云彩,似乎汇聚成了一张阴冷的人脸……他桀骜不驯,他漠视一切,倨傲睥睨。

庄楼音。

“儿子!”

庄翁宏下意识抬起手掌,但那人脸却轰然消散,又散成一团团云彩。

砰!

一拳狠狠砸在钢化玻璃上,窗框嗡嗡震荡。

庄翁宏瞳孔冷冽,死死皱着眉,咬牙切齿……稍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粒速效救心丸……儿子的暴毙,令他的心脏病时常发作。

“儿子,你知道吗?爸爸已经替你铺好了路……高中毕业,保送神州总军校,毕业之后,直接转业,去春西市刑警队当副队长……25岁,我要扶你当副局长……32岁,你要进入市政府,成为正局……38岁,你要登上我现在的位置,坐稳副市长……40岁,我有办法让你上厅级……可惜,可惜,可惜……一切都毁了……毁了。”

稀里哗啦。

庄翁宏手臂一扫,整个办公室无论茶杯、还是电脑文件,轰然散落一地。

“毁了……我庄翁宏唯一的儿子,竟然死了……死于危险份子内部争斗……哈哈,死的蹊跷啊……九处,我庄翁宏管不了你;耻血卫,我庄翁宏更是不敢惹你……但我也是一个副市长,我不是一个死人……我儿子惨死,除了一具尸体,你们只给了我一句特殊案件,特殊对待……我庄翁宏能答应吗?我儿子庄楼音的阴魂,能答应吗?”

“一个学生,你以为有九处保护,有耻血卫保护,我就无可奈何吗?”

“我庄翁宏主管春西市司法,我手下有警察局长,有特警队,有法院,还有……地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