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不豫地道:“这种事情,留给公安处理不就好了?干嘛要以身犯险?”

简悦懿被他逗乐了:“我国除了民兵这种预备役团体,还有军队、公安以外,是禁止任何人持有枪支弹药的。我去抓个外国人,能有什么危险?”

他不同意:“外国人人高马大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人家单手就可以把你掀翻!”

她眨眨眼睛,撒了个娇:“不是有你在吗?你连五个那么凶悍的人都可以放倒,区区一个外国人,肯定不在话下。”

一句“不是有你在吗”,撒娇撒得顾韵林心脏怦怦乱跳。她哪儿跟他撒过什么娇?光冲着这个,他就得同意不是?

偏偏语气还甚为傲娇:“现在知道男女体力上的差别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反对你帮助别人。但在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先跟我说,我陪着你去。”

刘娟还没谈过恋爱,看着这两人之间特别明显的粉红泡泡,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偷偷走开了。

她才走开,简悦懿就跟顾韵林商量完毕了。不过,对简悦懿来说,刘娟走开也好。免得等会儿她逼供时,把人家女孩子给吓到。

她让顾韵林把柱子弄醒,并控制住。而她自己则把小平头给弄醒了。

小平头先前被他哥踹了一脚,后来又被突如其来的闪电给吓破了胆,再接着,还受了简悦懿的胁迫,脖子也见红了。手肘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那个男学生过来时还踹了他的肚子。

这会儿悠悠醒转,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疼。顿时呲了牙,裂了嘴。

简悦懿用一根粗树枝在他身上戳:“喂,你们说的瑞士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在哪里接头的?”

小平头吃了这么大的亏,对她怒目而视,啐了一口:“我哥说得对,你就是一个狡猾的臭biao子!”

简悦懿不客气地拿手里的树枝往他屁股上抽!

抽得“啪”地一声,光听声音就肉疼。

小平头痛得一只手捂住自己屁股,另一只手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树枝!

结果手才抬起来,就被简悦懿用右脚往地上一踩,再碾啊碾。

一边碾,她还一边抬起下巴,居高临下颇为不屑地望他:“老实说,你就是那个坏了30多名妇女名节的狗东西吧?”

小平头痛得要死,一边又惊疑不定地问:“你……啊痛……日!你怎么知道是我?”

简悦懿懒得跟他废话:“你这种人,谁看到都想抽你。你也别回答我的问题了,先让我把你好好痛揍一顿再说吧。”

脚抬起来,又要往下踩!

吓得小平头马上抽回被踩得红肿的手,冲着他哥狂呼:“哥!哥!救命呐!”

一看,他哥已经被一个男学生给制住了!顿时傻了眼!

柱子看自己弟弟被收拾得那么惨,眼睛都红了:“混账女人,给我滚开!别碰我弟弟!”

才嚷嚷完,制住他的顾韵林就一脚踢在他后膝窝上!柱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跪倒在地,整个人又是难堪又是屈辱,眼睛更红了!

简悦懿一脚踏在小平头的髋关节上,像猫戏老鼠一样对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你的罪行应该交给法院来裁定。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好好帮那30多个妇女出出气才成。先抽你屁股30下可好?”

说得似乎有商有量的,脚下却不客气的把人踩翻过去,让他趴在地上,她再举起树枝再度狠狠抽去!

小平头痛得满嘴跑脏话:“你这贱女人,老子只要还有口气在,以后出来了,非奸烂了你不可!我告诉你,爷我记住你了!”

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了,简悦懿蹙紧了眉毛,从地上抓了把泥:“你这张嘴实在是太不干净了,就是我手里的泥巴都比你的嘴干净!要不,我还是用这把泥帮你洗洗嘴好了。”

说着,就往他嘴里塞!

小平头被糊了满嘴的泥,但让他更为害怕与吃惊的是,他明明在反抗,可是他那点力气在这个女的面前,竟像蚁撼大象一般,不值一提!

这女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柱子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大声骂着自己亲弟:“你是傻的吗?踢她小腹啊,往她鼻子打!实在不行,把她的头往地上掼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被女人打成这样,都不知道还手!”

而小平头已经心慌得快哭出来了。

顾韵林冷笑一声,一拳砸在柱子鼻梁上,砸得他鼻血长流。这才慢悠悠地对他道:“除了打鼻子以外,你刚刚还说了什么?啊对了,还有踹小腹。”

他扣住他的姿势不方便踹,直接绕到柱子前面,一膝盖撞到他小腹上!

痛得柱子马上就跟只虾米一样,蜷了下去,连声痛呼都发不出来。

那边简悦懿特开心地拿粗树枝抽着小平头的屁股,抽得他满地打滚!

“一、二、三……十七、十八……”

下下入肉,疼得小平头整张脸都完全扭曲了!

已经缓过来的柱子心知这回是跑不掉了,认命地道:“我带你们去见那个瑞士人,别再打他了!”

简悦懿扔掉了手里的粗树枝,嫌弃地道:“你早点说啊,我手都打累了。唉,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啊。”

听得柱子气得胸膛起伏不已。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愣是没有办法,只得招供。

他们几个本来是洛阳人。洛阳那地方自出了洛阳铲这个盗墓工具后,十墓九空。很多农民平时种田,农闲就提着铲子去挖墓。

柱子和他弟本来是有盗墓“传承”的,但在农人皆盗墓的情况下,从他爹那辈开始,很多人就不怎么重视传承了。而十年特殊时期里,文物变成了封建遗毒,好些家里有文物的人都忙着把东西藏起来,或是烧了毁了,生怕因为这玩意挨斗。所以两兄弟也熄了心思,好好在家种田。

而这个瑞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两兄弟在这方面是“人才”,就说服了他们为他盗取文物。

这个外国佬资本主义得厉害,出手阔绰,价钱给得高不说,为了让两兄弟尽心实意给他办事,他还承诺了,等他俩盗取的珍贵文物达到3000件,就带他们移民瑞士。

瑞士一向的国策都是倾向和平中立的,自成立联邦政府后,从来不愿卷入大国纷争。所以,即使以M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孤立我国,瑞士依然在1950年的时候与我国建立邦交。

两国建交建得早,就算是农民大多也知道瑞士是个物质文明极为发达的国度。

可惜这个国家的人民虽大多友善,却还是有像这名瑞士人这样品行不好的人。他画饼画得大,这两兄弟也向往着到“天堂”去过自由自在的好日子,纠集了同村的5个村民一起去盗墓。

洛阳邙山地区早已十墓九空,为了快点去“天堂”,这帮人铤而走险,将目光投向了京市这座身为多个朝代首都的城市。

而小平头之所以敢犯下那么多起强奸案,归根结底,也是觉得自己只要出了国就能逍遥法外,不用为这些案子负任何责任。

听完供词,简悦懿神色复杂,对柱子道:“你以为那个瑞士人说带你出国,就能带你出去?”

柱子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表示了他心里的不屑。

“你有签证吗?有护照吗?”她问。

他还是不理她。

“签证指的是,你想去的那个国家允许你进入它的国境的签章。护照,是咱们国家给你发的证明你是华国人的身份证件。你以为别国的国境是这么好进的?更别说你还是想永久居留在瑞士了!”

她用残忍的语气打破他的梦想:“你被那个瑞士人骗了。他根本没有能力带你去瑞士,只有瑞士政府才能决定要不要让你留在那里。”

“啧啧啧,信息闭塞真可怜。连这种最基本的信息都不晓得,就被人利用了个彻头彻尾。”

做了老久的梦,一朝被打破,柱子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你骗我!你这臭女人骗我!要不是你,我再过一两个月就能去天堂了!”

简悦懿淡淡地望着他,眼里故意流露的怜悯像根针,刺痛着柱子的心。

她说:“我骗你干什么?你已经被我捉到了,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你……你是想骗我带你去找瑞士佬!”

“可你弟弟在我手里。你要不听话,我一刀刀往他身上招呼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骗你?”

柱子心里泛起一片寒凉……

小平头倒比他哥先接受这个现实,哭着对他哥说:“哥,原来那瑞士佬是骗咱们的……咱们可上了他的当了!这下可怎么办?出不了国,咱们犯了这么多起案子,会不会被抓去枪毙啊?”

柱子心乱如麻,脱口大骂:“闭嘴!哭什么哭?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小平头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不想死很简单呐。”简悦懿悠悠地道,“不是有句老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们只要反过来帮国家抓住那个瑞士人,让他把从你们那里收取到的文物给吐出来,那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法官一定会从轻判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