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王木觉得自己做了无数个稀奇古怪的梦,那些梦杂乱无章,像是一个又一个片段,前后都没有关联。这无聊的梦持续了很久,久到王木只想将其停止,那睁眼的欲望一点点变得强烈,当有那么一刻,那欲望强烈到极致,化为一股睁眼的力量,让他的双眼再次看到光明。

他终于睁开了眼,只是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有些愣神。视野所见,是略带霉斑的木制屋顶,还有些许个青藤嫩芽从木头缝隙中俏皮的挤出来和王木打招呼,有些斑驳的老墙掉落下几块灰白的墙皮,露出里面混着泥土的草木屑。

这房子不会要塌了吧。这是王木此刻唯一想到的东西,少年人的乐天性格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我们也可以将其看做是过于没心没肺。

出于好奇,王木想扭头看看其他地方,他急切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但是脖子刚一动,许久没有发挥功能的痛感神经直接传到了脑子里,真疼,全身都疼!疼的王木倒吸口凉气,忍不住喊出了声。

也许是听到了屋中的声响,虚掩的房门开了,王木整个人的神经一紧,此刻他看不到来人是谁,幸好自己的魂图还能用,给他点时间吸收一下魂力,万相石还是能对敌的。

“你醒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像是已至暮年的夕阳,给人平和的感觉,王木的心弦猛的一松,久违的安全感差点让他哭了。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我的朋友呢?”王木有一连串的问题急于得到答复,但说出来,却像是蚊子在哼哼。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那声音的主人听力显然并不大好。

“......”王木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完了。

“你现在在我的木屋里,你受伤了,可能是你的朋友把你送了过来,不过他将你放在这就走了。”一道苍老的脸映入王木的眼帘,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斑白的头发被挽到耳后,用青纱包着,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带着沧桑与淡然的从容不迫。

夏听风这小子居然又把自己撂下跑了,王木有点无语,这小子的性格就像飘忽不定的风,总让人拿捏不住,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是在岭南将军墓还是失忆的那段时间,他都是如此,现在王木可以断定夏听风的记忆必然恢复了,想到他并未用空气大炮怼自己,王木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看作是好朋友了,有朋友的感觉真好,王木心中一暖,仿佛心里有了依靠。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木一直待在这木屋中,随着意识的回归,他开始一点点恢复自己的身体,多亏了这里是四圣空间,那老婆婆不知从哪里采回许多不知名的药草,王木吸收之后身体恢复的更快。更让王木感到欣喜的是,也许是这次战斗将自己的潜力又一次压榨,他隐隐有种感觉,等自己恢复过来,就可以尝试用三鬼封神之法封印自己,届时自己便能修出属性之力。

不过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了,不知是不是碰巧,木屋外的山上走出几道人影,杜文书他们来到了这里。原本平静的山谷迅速被喧闹取代,虽然杜文书他们只找来了三个援手,但他们本就人数不少,七八个青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像是窝麻雀在打架。辽稷也被放开了手脚不再绑着了,也许是冰释前嫌,也许是别有用意,不过众人对之前的那件事情绝口不提,他们都在等待着王木的恢复,也等着夏听风的回归。

随着体力的恢复,王木的说话天赋开始显现,很多时候他就像是个社区小喇叭一样能同时和三四拨人交流而没有丝毫吃力之感,往往这边的话题还未说完,他已经强行插入到其他人的话题中。

对于王木的深厚功力,杜文书深深折服,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能说了,但面对王木的废话连篇,他甘拜下风。就像贾富贵说的,如果嘴皮子能作战,王木必胜!

这天晚上,夜深了,闲聊的众人陆续回屋准备休息,安雅的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在外面升起火把烤火的众人听到后赶忙冲进一旁的草棚,这是他们新盖的屋子,原本老婆婆的屋子太小,根本容不下他们住。

“怎么了怎么了?”走在最后的王木关切式的废话一如既往,只是这次没有人理他,众人脸色难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那是刚加入他们的一个伙伴,此刻他直挺挺躺倒在血泊中,一双眼睛睁的很大,仿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何人陷害,在他的脖颈上,插着一支长长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