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等等了。”鬼母身旁那模糊的身影语气淡定,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预料。

“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让我演这么一出,你知道我本是要让这几个无知的家伙自相残杀的。”鬼母的语气有些森然,想到自己无端被别人在大典上羞辱她就恨得牙痒痒,虽然那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分身,代表不了她的力量,但面子上的损失也是他这个活了无数岁月的老怪物不能忍的。

那身影抬起头看向远方,那一瞬间的凝望仿佛看到了上古时代的更迭变迁,浓浓的沧桑之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他不属于这片天地。一旁的鬼母明显的对这股沧桑的时光之力颇有排斥,身子不留痕迹的往一旁缩了缩,眼中满是忌惮,对于这道身影他也不知道其具体来历,因为这个人并不该存在于这一世,这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极限。

良久,他收回了目光,一身的气息渐渐收敛,再次化为那模糊的样子,淡淡说道:“岁月更迭的时刻又要到了,又是一次创世般的大换血。千年之前,我被封印,仙人殁了仙岛崩塌散落于世,千年之后,是一个机会。”面对鬼母,他并没有说的太明显,他的目标,是再创仙界。

他到底想干什么。鬼母的眼中满是疑虑和迟疑,她开始有些后悔让这个人找到自己了,上了同一条船,她再想下就变得十分困难。“你想怎么做?”鬼母试探性的问道。

“别急,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搞明白,我们静静等着。”那身影笑得笃定,正如他所说,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他还没有搞得很明白。

王木有些艰难的回到了同伴身边,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只字未提,辽稷的事情像是一根暗刺,只要将其扎在别人的心中,总有一天,这个根暗刺会在某个时刻发作,让新的矛盾激发。王木不想看到那样的一幕,所以他选择独自承受。

而荆猛他们看到王木这个样子,虽然有些好奇,但终究忍住没有细问。王木不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不想强迫。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王木他们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看着一群人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或三五成群组团探险,或独自在屋中静坐提升实力,王木试着将心态调整到最佳,因为他知道,四圣之战最后的比斗快到了,这也意味着,他很快将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天,王木独自在院子中静坐,其他人出去一起去这无尽大山中探索,只有他选择留在木屋里修养,一方面,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将自己刚晋升凝魂境的实力好好巩固一番,另一方面,他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已经很多天都杳无音讯的夏听风。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因为什么离去,但王木相信夏听风当日不会无缘无故丢下自己,也相信他一定会来寻自己。

这四圣空间太大,他若想去找夏听风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因此他选择了最笨的办法,那边是守株待兔,反正这个木屋是从山下通往临渊城的必经之路,他一定会到。

一天,两天,转眼又是数天过去了,王木等待的心情变得有些焦急,可向下的山路上依然没有夏听风的影子。伙伴们渐渐都回来了,就连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安雅都回来了,这可怜的女生再没有往日的安静大方,她时时刻刻都在疑神疑鬼,手中的凤钗被她死死抓着,时刻保持着防守的样子,一双白皙的手也满是伤痕,看样子经历了不少的苦头。

王木心中一叹,对于安雅他心中也有些复杂,那天鬼母的一番话让他明白,安雅说了谎,也许她并没有勾引那个叫纪峰的人,但那致命的一击,十有八九是安雅所做。而至于纪峰为何会鬼迷心窍,恐怕就要问问那朵儿了。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究其原因无外乎如此。

日子继续走着,距离四圣之战最终的决战越来越近,住在这院子里的朋友们渐渐准备准备开始陆续朝临渊城前进,他们相约在那巨大的战场上相见。

王木目送着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离去,他的心如止水,就像他说的那般,有些东西,从开始时,便没有意义,对于之后的依靠名次去孔家观摩阵法,他虽然眼馋但并不是十分强烈的想争上一争,他已经收获了很多,现在他要做的,是吧自己收获的东西都抓住。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在距离决战还有两天的时候,终于,杜文书也走了,少年依然如初见般笑嘻嘻,只是那笑容里少了几分纯净,多了些许成熟和哀伤,来时五个人一起说好去经历风风雨雨,等到最后,陪他上路的,也只有一个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