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白骨堆由上而下分了不同的摆设,王木离其中一座最近,所以看得清楚,那一堆比其他的都要高些,所以王木更容易辨认,这白骨堆仿佛是有一定的规格,每一堆由上往下,分别是头骨顶,胸骨肋骨堆成的身子以及最下面浸没在血河中的四肢长骨组成的底座。

还未等王木仔细再多看两眼,下面的人早已经沉不住气了,就连云天都在下面轻轻地拽着王木的裤脚,不断的呼唤着,因为此刻的王木太诡异了,一个身子从头开始有多半浸没在那流动的血河中,乍一看去还以为是被生生截成了两截,让人忍不住担心,若不是王木此刻还有回应,恐怕云天早已经忍受不住率先将王木拉下来了。

眼见自己是不能好好待在这里了,王木赶紧往后扯了扯,整个人从那血河之中沉了下来,对着下面的云天呼唤:“上面很安全,咱们可以上来看看。”说着,他还亲身示范,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迫不及待的往上爬。

云天有些无奈,不过对于那从未见过的上面的景象他也很是好奇,于是在王木走了上去消失在血河中之后,他也朝着后面一招呼,自己爬了上去。

没有了撼山体的保护,那温度传来的更多,王木只感觉自己像是在人的怀抱中一样,穿过这怀抱,他的身上猛的一轻,再看去,自己竟然从那血河中浮了起来,就这么稳稳的站在河面上,根本不往下沉。

透过那流动的血河,王木看到云天也跟着走了进来,伸手一把抓住云天的胳膊,王木使劲一拉,云天顺利的上来了,两个人有些惊叹的在这四周走走看看,说是屋子,但这更像是一片奇妙的空间,四周除了血河蜿蜒就是白骨堆积成山,除此之外竟再无其他,但若说是屋子,这四周竟看不见一道墙壁,更遑论有屋顶盖在上面,除了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这么一想,王木突然愣住了,低头看去,手中的火把早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王木盘算着,也许是在穿过那血河时被打湿浇灭的吧。可是,这空间中的光明又是从哪里出现的呢?王木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四周漆黑一片,可是即使这样,仍然能清楚无比的看见白骨山和血河,就好像是他们本身就能发出光亮让人看见一样。

就在二人惊叹的同时,后面的人也接二连三的走了进来,刚一进来,就听到朵儿和黄芊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一声声惊叹,她们在惊诧自己从这血河中穿过来居然没有将衣服打湿,实在神奇。紧接着,这两个好奇宝宝完全沉浸在了发现这片空间的新奇惊喜之中,一声声大惊小怪般的尖叫和赞叹从两个人的口中传出来,让人忍俊不禁。

“这个地方有些邪啊。”这时,祁连在围着这片区域转了半天之后悠悠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会看风水?”云天饶有兴趣的看着不断摩挲着下巴的祁连,他的话语有些嘲弄,以为是祁连为了吸引李乔然的注意力故意这样说的。

“不,我的儿子是土管局的,所以对于这些土地的布局我还是略有了解的,其中类似于这一处的地方我还真见过。”祁连说道。

那是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的祁连贪玩,总喜欢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起去玩探险有些,有一天,一个小孩建议说下其中一口井探探险。由于祁连家所在的庄子之前出过许多名门之士,所以村里有很多这些古人的坟茔,而孩子们不知道,总喜欢将那些已经被发掘的坟茔称为宝井。而这个小孩说的这口宝井,就在村西头的玉米地里。

其实那所谓的宝井并不深,再加上已经被发掘的七七八八,对小孩子来说早已经没有了威胁,所以大人们也都对这种孩子之间的探险游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只是百密总有一疏,他们即将探索的这口宝井,是刚刚被发掘出来的坟茔,具体的年代,坟墓中的陪葬,设计,机关等等一切都还是未知。

可是几人出生牛犊不怕虎,就那么大大咧咧缠着绳子爬了下去。这一爬不要紧,就连祁连都没曾想到,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厄运。

坟茔很黑,孩子们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油灯,点上石棉捻子,昏黄的灯光照在四周的石壁上,将孩子们的影子拉长。

谁都不曾想到,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到这所谓的大墓之中,迎接他们的,不是满眼的珠宝,不是空空如也的假室,而是一条河,一条血色的长河。河水之上,飘着一道道彩色的布条。

少年们不懂事,看那布条倒也鲜艳,寻出自己事先制成的木竿将那布条挑出来不少。毕竟没有大人们的跟随,祁连他们也没敢太多放肆,带着这拾出来的布条子就回了家。

可是奇异的事情就是从这布条子被孩子们拿回家开始的,渐渐的,不少户人家的人都在一夜之间突然死亡,看那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般瞪着巨大的双眼,直挺挺死了过去。后来人们渐渐发现,这些死去的家属,竟是那次去探险的孩子们。

怎么办?眼见村里死的人越来越多,村长也没了办法,只得花大价钱请了一个得道高僧,那高僧乍一来到就点出了原因,原来,祁连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用特殊的材料布置成的阴阳大阵,需要的,就是为了让墓主人日后有机会在重现时间。

那滚滚的血河水就好比是阴的一面,而那无数飘在谁上的带子,便是代表着死者尸身的阳面,一阴一阳本事相互平衡,但是那一天蒋伟他们取走了太多的带子,这就让那阴之力越发浓郁,最终残害了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

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将一个诅咒打破,不得已,祁连的父母一咬牙顶着重重压力离开了村子,他们是最后一家,他们不想让这诅咒通过自己散布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