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蒙眼摸福之外,庙会上还有很多可供游人互动的游戏,绿芙性子跳脱,早跟着杜沁文又被别的地方吸引了过去,而宜儿的眼光随着姜宥转动,直到杜沁文摇着她的手臂,撒娇的道:“三姐姐,你看,那有糖葫芦,我想吃。”

杜沁雅就道:“姐姐也是,早上不是吃了粥的么?母亲说过,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叫我们少吃的,再说了,母亲又不准我们出后寺的寺门,你就忍一忍吧,回去让小厨房给你做。”

杜沁文嘻嘻道:“你就知道母亲说,母亲说,母亲还说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不能饿着了,又不是你,还是个小屁孩,身体都还没开长。我现在就饿了,就想吃。”

杜沁雅大恼,道:“你,你,我回去告诉母亲去。”

“去去去,就知道去告状,下回出去玩不带你了。”

杜沁雅哼了一声,道:“母亲说你是个惹祸精,要我在边上看着你的。”

宜儿见二人拌嘴,只觉有趣,便一手一个,将两人拉了过来,道:“没事,不就几串糖葫芦么,我让人去买就是了。”回头吩咐溅泪,“你跑一趟吧,塔下若碰上了作耍的丫头,让她们出去买几串进来,外面人多,让她们自己注意安全。”

溅泪领了命,下塔去了。

几乎与此同时,在福通山脚下一间茅草屋里,一个锦服公子舒舒服服的半躺在一个自摇椅上,端了桌上的茶碗,惬意十足的茗了一口,继而闭目轻叹,一副欣欣然陶醉享受的表情。

武进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爷这副模样,他虽心里焦急,却不敢在这个时候冒然开口,只静静的垂立在一旁,除却开门关门时的吱呀声,再没弄出一点别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锦服公子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咂了咂嘴,叹道:“世人偏爱绿茶红茶,而女子多喜花茶,却少有人知道,这世间诸门茶类之中,唯有这白毫银针才可称得上是真正的人间极品,享受啊!人活一世,能多品几次这种陶然销魂的滋味,也不枉了!”

武进道:“我大辉谁不知道爷您喜茶爱茶?就连万岁爷都赐了个茶痴的别号给爷,要论在茶道上的技艺见识,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爷相提并论呢?”

锦服公子道:“你也别尽捡爷爱听的说,爷来问你,在绿红黄黑白青花药这八大类中,这白毫银针当属何类啊?”

武进一呆,愣愣的半天没敢接话。

锦服公子摇头道:“你说你咋就这么蠢呢?跟爷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从爷这里学会那么零星半点的呢?再说了,即便你不懂茶,动动脑子总行吧,这白毫银针白毫银针,它难道还会是红茶?还会是黄茶?”

武进汕汕的一笑,道:“爷说的是,奴才确实愚笨。”

锦服公子叹道:“罢了罢了,跟你说茶,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爷问你,你既然已经下来了,白马寺里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爷的话,都已全部按计划准备妥当了。”

锦服公子道:“那就好,京城里,也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大家既然都不愿意开这个头,那我就来点过引线,抛砖引玉吧。”

武进有些犹疑,欲言又止。

锦服公子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你就说。”

武进想了想,才道:“爷,我们真要这么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