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宥见宜儿一副面色娇羞的模样,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心情也是大好,却也知道宜儿毕竟脸皮子薄,当着下人到也不敢在逗她了,遂道:“你昨日寻爷,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宜儿说了盐道衙门的事,姜宥道:“不收就不收吧,敬之没发话,他手底下的人哪里敢收你们送上去的孝敬?”

“可是平白得了这些益处,我……”

姜宥笑了笑,道:“你不用多想,敬之跟爷是多年的交情了,你若确实想谢他,到时候咱们大婚的时候,爷带着你去多灌他几杯黄汤就是了。”

宜儿见这家伙几句话下来,又是原形毕露,尽说这些话来逗她,心里作恼,气哼哼的站了起来,道:“得了得了,我事也问完了,小女子这可不敢再留世子爷了,爷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免得待会母亲回来见了你,白白的害我挨骂受罚。”

姜宥到是想待在宜儿这香闺中多享受一点有佳人作陪的惬意,可也知眼下却不是时候,他母亲华阳郡主刚刚亲自上门纳采问名,交换庚帖,这时候若传出什么闲言流语,总归是不好,更何况眼下他确实也有些急事待办,遂也起了身,道:“你若不想挨罚,那还不简单,待爷明日就过府纳吉,后日纳征问期,再后日便亲迎娶你过门如何?”

宜儿跺脚大恼,唤了溅泪惊心进来,道:“将这两个无赖都给小姐我轰出去。”

溅泪惊心哪里敢动手赶姜宥?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又不知所措,姜宥哈哈大笑,也不待宜儿再出声,深深的看了宜儿一眼,领着门板便出门去了。

那门板是何等精灵,临走之时还急急的向宜儿行了礼,这才随着姜宥出了门,他跟了姜宥三年多时间,却几乎从未见过他家爷如此开怀大笑过,心知是他家爷和杜小姐的婚事定了下来,爷心头只怕是满心满肺的欣喜。见他家爷如此,他到也是暗松了口气,爷心头痛快了,他们这些身边侍候的,这日子想来便好过得多了。

待姜宥两人已出了秋霞阁,宜儿脸上的红霞未退,回头又见青漓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似笑非笑的模样,心知这丫头正憋着笑呢,不由得脸上的红潮更盛了,又看见了姜宥吃过的那盘子糕点,咬牙切齿的吩咐青漓道:“去把那那剩下的拿出去倒了喂狗。”

青漓是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宜儿生恼,瞪了过来,青漓便在宜儿身前跪了下去,道:“小姐不要生气,奴婢也是见世子爷对小姐是一片真心,是当真将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所以心里欢喜,替小姐高兴而已。”

宜儿哼了一声,道:“你少在我面前提他,谁稀罕他了?罢了罢了,你下去吩咐个人打听打听明风楼那边的宴席散了没有,娘亲可是回来了?”

青漓应了,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宁国公府与青湘侯府长房定亲联姻的消息便如一枚定 时 炸 弹,轰然间炸开,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人们茶余饭后议论得最多的便是此事了,杜三小姐的名声也是瞬间传得人尽皆知,人们纷纷 打听这位三小姐的品貌秉性,那些个云英未嫁的小姐们,更是羡慕嫉妒得发狂,其余稍微有心的人便是穷死不解,不知以宁国公府的门楣,何以会和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家联姻?

在涟漪院,李氏拉着宜儿的手,屏退了左右,娘儿俩在屋里说了一下午的私密话,到杜子悟回府,又逮着宜儿意味深长的好好叮嘱了一番,一家人聚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用了晚饭,宜儿这才自回了秋霞阁。

坐在软榻上,由着惊心为她轻柔的按捏着肩臂,宜儿赞道:“惊心你的手法可是越来越好了,我这身边习惯了有你在边上侍候着,以后可有些舍不得将你指人给嫁出去了呢。”

惊心一怔,忙着绕到宜儿面前来跪了下去,一边摆着手一边急急的摇头。

宜儿笑着将其拉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女儿家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你放心,我总不至于随随便便的就把你们给指了人的。”

惊心脸蛋儿红扑扑的,继续为宜儿捏揉着肩夹,门口却人影晃动间,青漓绿芙蓝荞银谷四个大丫头竟一起走了进来,同时在宜儿面前跪了,异口同声的笑着道:“奴婢们恭喜小姐。”

宜儿瞥了四人一眼,道:“我还说你四个妮子今日到都躲起懒来了,竟没有一个留在屋里侍候,敢情是溜到边上去商量什么大计去了?”

绿芙笑嘻嘻的道:“小姐大喜,奴婢们便想着来跟小姐磕头讨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