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是呆了一呆,姜宥和宜儿一个叫他过来一个叫他滚开,他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按理说,他是该听他家爷的,可宜儿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啊,再者说,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姜宥要是真让他杀了溅泪惊心的话,他是杀还是不杀啊?这真杀了,日后宜儿还不得活刮了他的皮啊,可不杀吧,他家爷又得抽了他的筋,这左右不是人的事他琢磨着还是不要过去掺合的好,所以思索良久,人就站在离二人不远不近的地方,不声不响,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

姜宥拿眼狠狠的朝门板瞪去,门板浑身一颤,越发不敢抬头了。

宜儿道:“你说过那两个丫头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可还作得数?”

姜宥一怔,自然知道宜儿话里的意思,他眯了眼,用一种危险的眼光扫了溅泪惊心一眼,冷哼道:“即便是你的人,爷要动她们难不成还要问过你的意思?”

宜儿道:“当然要问过我的意思了,我的人自然得我说了算,就是爷你,也不能不管不顾的乱动我的人。”

姜宥吸了口气,道:“你当真要护着这两个没用的奴婢?”

宜儿没有说话,不过那眼里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姜宥眼瞧着宜儿那有些苍白的脸,心疼得五脏六腑宛若针刺般难受,又思及宜儿一向是护短的个性,将身边侍候的丫头都看得极重,遂叹了口气,再度朝溅泪惊心看去,冷喝道:“你们主子既然保了你们,爷今日便饶你们一命。”眼光又扫了一眼台上那两具无头的尸身,冷冷道,“这两个老糟奴已被爷杀了,你们告诉爷,你们主子说她们是奉命行事,那她们听的是谁的话,奉的又是谁的命?”

溅泪抬头,道:“回爷的话,这杖刑是杜四小姐下的命令。”

姜宥冷飕飕的目光直接瞟向了杜晋瑶,那冷寒凌冽的眼神以及无与伦比的杀戾气势迫得杜晋瑶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人也不期然的朝后连退了两步,胆怯的盯着姜宥,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姜宥朝前逼了一步,杜晋瑶又是连退两步,心中大恼,忽地把心一横,挺了挺胸,大声道:“世子爷,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她根本就不是我青湘侯府的小姐,她只是一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贱婢野种而已,冒充我们侯府……”

“啪”!

姜宥大怒下,抬手就是一鞭,正抽在杜晋瑶的左脸之上,他手重,又是盛怒之下,哪里想过要收住劲?鞭过之处,就显出一条刺目惊心的血痕从左耳而下,直达嘴角。

杜晋瑶是被抽得巨疼难忍,捂住脸惨叫着蹲了下去。

杜子阑却是早已被气红了眼,抢上前去,护在杜晋瑶身前,厉声道:“姜宥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姜宥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杜子阑的身上,看了半响,淡淡道:“爷就是欺你了,你待怎样?”

杜子阑直气得浑身颤抖,怒道:“姜宥你可别忘了,这是我青湘侯府,不是宁国公府。”

姜宥桀桀笑道:“青湘侯府?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爷的面前提及?爷如今就站在这了,左不过三五个人,你有能耐,有本事,就把爷留下来,没这个魄力实力,就给爷滚到一边去。爷还不怕老实告诉你,今日这事,你以为这样就能算完了么?”

杜子阑看了看杜晋瑶脸上留下的伤痕,只怕一个不好,便要就此毁容了,心中是怒火中烧,只是真要他下令对姜宥动手,到底是有些心虚不敢,只得急忙唤了人先将杜晋瑶带了下去处理医治,这才看向姜宥道:“姜世子如此欺我青湘侯府,本侯必将一纸奏折,上达天听,求皇上为臣做主。”

旁边也有一人道:“姜世子不愧是我大辉的少年战神,果然是倚官仗势,威风八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