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钦侯的人?”宜儿一惊,道,“爷的意思是威钦侯已经将势力触及东山大营了?”

姜宥道:“爷说过,一直以来,威钦侯府和我们宁国公府的争斗都只是藏于水面之下,并没有闹到明面上来,爷是东山大营的经略使,全权负责东山大营的一应事务,威钦侯到也识趣,一直没往东山大营插人进来,这次的行为,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事情很快便有了分晓,姜宥在这上面的担心到最后落到实处的时候,宜儿反而将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是夫妻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东山大营的确是出了事,可出事的居然是那位武担子裘武。

夫妻两个正准备出宜睿院去明德楼赴正宴的时候,门房就领了个作玄衣兵丁打扮的小将匆匆的进了院子。

“……那鲁奎就不由分说叫人绑了夏总旗,我等兄弟自然不服,可鲁奎竟拿了文书出来,声称夏总旗就是当日籍田大营的总旗裘武,有兵部的画影图文为证,随后鲁奎以偷梁换柱,私保死刑犯为由头,将东西南北四大营的将参悉数看管了起来,同时还封锁了消息,属下是从后山的铁壁崖上滑下来的,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进京后就直接过来见将军了。”

当日里柳尚杜撰了一副瞿州府出来的履历,武担子裘武便化名夏惟义,在东山大营做了总旗,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宜儿是想不出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竟然让威钦侯洞悉了事情的原委。

姜宥眼中有寒光一闪而逝,冷然道:“夏惟义和四大营的将参都是废物么?那鲁奎才来东山大营多久,爷不在,就能由得他为所欲为了?”

小将垂了头,道:“鲁奎该是在早饭里动了手脚,众人不察,营中将领全都着了道,所以……”

姜宥轻吸了一口气,道:“你从后山逃下来,可曾被鲁奎察觉?”

小将摇了摇头,道:“营中人数众多,属下又不打眼,鲁奎即便再有能耐,也做不到一一的亲点人数,是以属下以为,鲁奎必然并无所察。”

姜宥道:“那好,你下去准备一下,马上随爷再上一次东山。”

小将道了声“是”,躬身退了下去。

宜儿便有几分担忧,注目向姜宥看去。

姜宥轻轻一笑,道:“你放心,爷心里有数。”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呃?”

“爷不觉得么?那鲁奎若是照的威钦侯的命令行的事,那他们既抓了武担子,却又封锁了消息,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而且一个武担子,不过是营中总旗而已,自然不会是威钦侯真正的目标,我……”

姜宥宠溺之极的看了宜儿一眼,道:“武担子是爷的人,他们向武担子出了手,针对的自然是爷了。其实这事也简单,一个武担子而已,爷是做主将他保了下来,这事就是闹到皇上那里,充其量也不过是遭了皇上一番训斥罢了,对爷来说,伤不了筋,动不了骨,所以这个把柄握在威钦侯手里就是根鸡肋,最好的方案就是私下里和爷交涉,指不定爷还会做些退步,让他们得些好处。”

“既如此,为何他们又不找上门呢?”

“那是因为威钦侯明白,不管鲁奎如何的封锁消息,爷总会有法子知道东山大营的情况的,与其他巴巴的过来找爷,反不如守株待兔,让爷去寻他们的好,况且,也正好籍此可以看看,那武担子在爷这里究竟值个什么价?”

宜儿不得不承认,姜宥的这番分析实际上是很有道理的,只是心里到底还是踏实不了,到收拾妥当,姜宥要出门的时候,是再三叮嘱了再叮嘱,姜宥只是执了她的手,轻轻的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爷这会儿却陪不了你,你放心,等事情一了,爷便回来好好的陪你过一个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