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顿时被吓得呆若木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丫鬟们将她的衣被物品从房里直接丢了出来,两个粗使嬷嬷一左一右上前将她架了起来,着势就要往院子外面带去。

“世子爷,世子爷,老奴是夫人亲自安排进宜睿院的,你不能……”

姜宥冷笑,道:“什么时候爷这院子里使唤的人需要母亲来安排了?”

孙嬷嬷愣了一下,想起以前宜儿还没进府的时候,还真是,这偌大的宜睿院里尽是姜宥自个挑选的小幺子,华阳郡主放几个小丫鬟进来,都尽被姜宥直接将人给丢了出来了事,就连粗使的小丫鬟,也真的没有一个是华阳郡主做主安排进来的人,当即惨白着脸,已知此事怕是已成定局,只是终究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道:“世子爷,老奴自认并没有做出什么错事,世子爷就是要罚,也该有个缘由,否则,老奴实在不服。”

此时两名粗使嬷嬷已带着孙嬷嬷到了院门口,姜宥忽地将手一招,让人停了下来,孙嬷嬷大喜,只道姜宥是改变了主意,正要开口言谢,却听姜宥冷声道:“爷原想着你是母亲的人,好歹给你留些颜面,不过在爷的面前,你尤自敢大喊大叫,叫屈喊怨,那爷没来的时候,想来你对着爷的世子妃,就更没有丝毫丁点的敬意了,门板。”

门板躬了身,应了声“在”。

姜宥道:“你亲自去办,先赏这老刁奴五十板子,然后将人给爷逐出府去。”

门板领了命,上前替下那两粗使嬷嬷,提了孙嬷嬷就朝外行去,可怜这老嬷嬷,浑然被姜宥最后这句命令给吓懵了,张大了嘴巴,脸上早没了一丝血色,连挣扎扭动都给忘了,任由着门板提拖着她,出了后罩房的小院子而去。

对姜宥这处罚,宜儿虽觉得太重了点,不过显然姜宥是在为她立威,她自是不会表现出异议来拆他的台,只淡淡一笑,看向了同样吓得满脸卡白的容兰,道:“得了,我们再说回来,容兰我问你,你额头上的伤……”

容兰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劲的叩头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的。”

“我好像之前听到你说是银谷……”

“不关银谷姐姐的事,是奴婢自己脚滑了。”

“真的?”

容兰都快要哭出来了,颤着声音道:“真的是奴婢自己脚滑,摔倒了磕的,和银谷姐姐,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宜儿笑道:“可是终归是你在和银谷拉扯中造成的,这事也不能说全和银谷无关,这样吧,请医问药的汤药费就由银谷为你出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我这般处置可好?”

容兰连忙道:“不用不用,这事不关银谷姐姐的事,奴婢自己处理就是了。”

宜儿也不理她,看向银谷,银谷福身应道:“小姐裁断得当,合情合理,奴婢信服,当按小姐的裁断处置。”

宜儿就道:“如此甚好。”然后抬眼环顾了一圈,又道,“你们中间有很多人是府里的家生子,刚孙嬷嬷那话里的意思是我喜欢看重的都是从我那郡主府跟过来的丫鬟下人,而对你们,便存了诸多轻视打压之心。对此,我也不想一味的否认,正所谓人之常情,她们跟我的时日久了,彼此都熟悉,自然也是生了感情的,不过我如今是国公府世子妃,这里便是我的家,你们,也已经是我的家人,在我眼里,实际上和她们是不存在区别的。熟悉我的人,就会知道,我这人其实是有些护短的,当然了,这个短从我进了这宜睿院开始,指的就不仅是她们,还包括你们,在院子里,我素来是对事不对人,你们好好当差,我自也不会亏待了你们的,我这话里的意思,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齐齐福身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