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心中一沉,收了收心思,便耐心的听绿芙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却原来是两个多月前,那时宜儿尚在昏迷当中,有一日绿芙外出办事,中途因事耽搁了,回来的时候天色便有些晚了,绿芙心想回府也错过了饭点,又见路边有家小饭馆里传出的香味扑鼻,寻思之下,便进了那家饭馆。

却不曾想到的是,她一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东升侯世子谭琛。

她本也有些奇怪,以谭琛的身份,怎么会到这般不起眼的小饭馆来喝酒?后来才知道,正因为这种饭馆不打眼,旁人猜不到,也寻不得,所以谭琛才特意来的这里。

谭琛的酒喝的太多了,人早已是摇摇晃晃,满嘴的酒话了。

绿芙不忍心弃之不管,想去租辆马车,将人送回东升侯府去,却不料谭琛死活不愿跟着绿芙回侯府去,绿芙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个就近的客栈,开了间房,将人带了进去。

后面的事,便不消绿芙再多说了,说是谭琛借了酒疯也好,是绿芙动了春心也罢,反正二人迷迷糊糊之间,就行了那男女之事。

“……自那之后,奴婢也知荒唐,便再没有见过谭世子。奴婢是万万都没有想到,那次,那次过后,奴婢竟然会有了身子,奴婢……”

宜儿沉了脸,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糊涂?”

绿芙低了头,小声道:“小姐不知道,谭世子明面上虽然身份高贵,可是他心里有多苦,从没有人知晓,奴婢就是觉得,奴婢觉得,他太可怜了。”

“可怜?”宜儿不禁有些无语,“你可怜他?你看看你现在,谁又来可怜你?”

绿芙道:“谭世子以前是娶过亲,有他的世子妃的,而且他们夫妻恩爱,本是幸福快活的一对,可是这般日子没过上一年,他那世子妃就去了。若是天命,却也罢了,可是小姐不知道,那人,等于是被人生生的害死的。”

宜儿一怔,斥道:“休得胡说,东升侯府前世子妃明明是患了重病,救治不得,这才去的,这事早就世人皆知……”

“小姐,是谭世子亲口说的,什么患了重病,那不过是对外的一种说辞罢了。那世子妃自从嫁进了东升侯府,东升侯夫人为了让她尽快怀孕,就从神棍那里讨了个偏方回来,日日的照着方子煎药给世子妃服用,结果才几个月时间,世子妃便下身浮肿流血,止都止不住了……”

宜儿心里一紧,这事若真是谭琛说出来的,只怕事情便不是空穴来风了。

绿芙接着道:“东升侯世子妃去了后,谭世子犹如发狂一般追问那偏方的由来,最后抓住了那神棍,谭世子执了鞭子,直接将人活活的抽死了,却也解不了心头之恨,因为亲自端了汤药,直接害死世子妃的,正是他的母亲,堂堂的东升侯夫人啊,这股仇,这股怨,谭世子是报不了,也发泄不出来,心里的苦,便只有他一个人承受了。”

宜儿微微叹了口气,道:“他酒醉之后,跟你说了这些?”

绿芙点了点头,道:“还不止这个。小姐也知道,谭世子原来还有一个妹妹的。”

“珠玉郡主谭琦?”

绿芙道:“老东升侯谭卫过世才一个月不到,珠玉郡主便跟着去了,这事过后,云平长公主心灰意懒,才直接搬去荨东山,再不想过问东升侯府的这打子琐事的。其实,听谭世子说,珠玉郡主之所以会香消玉殒,这其中,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