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窝在王正卿怀里,稍觉安心,正要说话,突然听得脚步声,两人忙忙分开,一看,却是九江王来了。

九江王笑道:“状元爷从前和甄榜眼爱斗嘴,不想自他亡了,状元爷倒念着他!”

王正卿笑道:“甄榜眼遗愿,便是王爷能够成就大业,今日里王爷得了经营权,近了大业一步,自要过来告诉甄榜眼一声,让他安心。”

九江王笑看向甄玉道:“甄榜眼虽没了,倒又得了一位女榜眼,这是天助本王。”

“不敢当王爷夸奖。”甄玉忙谦虚一句。

一时三人回席,席散时,却有暗探来密禀一件事。

九江王喊了王正卿和甄玉到书房中,说道:“暗探来报,说四皇兄从道观中回来,且不回王府,只在一处和一个女人见了面,说了几句话。那女人,却是皇妹身边的丫头绿裳。”

王正卿一听,分析道:“四王爷这是思谋安慧公主手中财政大权,只勾结她身边的丫头,伺机而动了。”

甄玉沉吟道:“安慧公主心高气傲,是一个不容人背叛的,如若知道丫头背叛了她,必然动怒,这事值得好好利用。”

三人商议片刻,九江王召进暗探吩咐几句,看看天也不早了,便不虚留王正卿和甄玉,只令人送了他们出府。

王正卿一回府,早有小厮等在侧门,一见他回来了,便禀道:“三爷,章师爷一直候着,有要事禀三爷呢!”

一听章飞白有要紧事禀上,王正卿不敢怠慢,嘱甄玉道::“玉娘,你先行回房,我今晚可能安歇在书房了。”

甄玉应了,吩咐他不要太过劳累,这才回了房。

这一晚,甄玉却是一直做梦,梦境支离破碎,连不起来,至早上醒来,倒有些懒懒的,早膳也不吃,只坐着发呆。

胡嬷嬷担忧得不行,忙忙禀了宁老夫人,请了大夫进来诊治。

大夫诊治完毕,只说是劳累着了,将养将养也就好了。

待送走大夫,胡嬷嬷亲看着丫头煎药,服侍甄玉喝完药睡下,这才去回禀宁老夫人,说了甄玉的情况。

宁老夫人听得王正卿对甄玉时冷时热,这几晚也没有安歇在甄玉房中,不由皱眉,三郎啊,你莫非还惦记着白谷兰不成?

待王正卿回府,宁老夫人便叫了他过去,骂了一顿道:“玉娘现是女榜眼,才貌双全,哪样比不得白谷兰了?亏你还记着白谷兰,不把玉娘放在心上。如今她劳累过度病了,你也不知道问一问。”

王正卿张张嘴,好容易宁老夫人骂完,这才分辩道:“并不知道玉娘病了,我马上过去瞧她。再有,我和白谷兰之间,早已是过去的事,阿娘不要再提起,小心玉娘听了去,更要误会。”说着忙忙走了。

宁老夫人一愣,白谷兰是过去了?既这样,为何不安歇在玉娘房中,致使玉娘郁郁成病?

王正卿出了宁老夫人的房门,匆匆往甄玉这边过来,见一个丫头站在廊下,便摆摆手,示意不必进去禀报,他自行轻手轻脚去揭帘。

帘子揭了一角,他一探头,却见周含巧坐在床前喂甄玉喝药,两人说着话,极是和睦,他不由止了脚步,看看甄玉喝完药了,这才抬步进去,笑问道:“玉娘,听闻你病了,可好些?”

“没什么大碍,开的药也是和气理肝的。”甄玉笑了笑道:“却是晚间睡得不好,精神略差些,多睡睡就好了。”

周含巧见王正卿进来,忙行了礼,低着头出去了。

王正卿摸摸甄玉的头,扶着她躺下,笑一笑道:“这几日便好好休息罢!”

甄玉却关心局势,轻声道:“安慧公主肯爽爽快快交出瓷器经营权么?”

王正卿笑道:“皇上亲口说的事,安慧公主再嚣张也不敢霸着经营权不给,今日里已移交完毕了。”

甄玉松口气道:“如此,不负咱们一番谋划之力。”

王正卿另有一番话告诉甄玉,俯在甄玉身边道:“安慧公主知晓身边丫头绿裳不忠,一意探知自己动向,又查得绿裳勾结的人是四王爷,已是恼怒了。”

甄玉一听道:“既这样,自要趁热打铁,令他们关系再度恶化才是。”

王正卿点点头道:“我已和任达良作了全线谋划,度着过几日便有结果的。”

甄玉点了头,一时困意上来,便道:“大夫开的药却有安神作用,喝了昏昏欲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