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委屈无可抑制地在采月心中窜升起来。她根本不想来参加这个不知所谓的晚宴,也不想穿着这么一件让她春光外泄的礼服,她更不想有人拿她的**来取笑她。

“你无耻!你流氓!”

“我无耻?我流氓?我怎么样你了吗?怎么,许你这么穿就不许我这么说了吗?”

萧天的语气有些微怒有些戏谑。这女人现在的样子着实惹火,着实迷人,但他不喜欢她的美这样暴露在别的男人面前,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用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他很不高兴,很生气。

“你…你…你…”

采月气得又伸出手指指着萧天,却除了一个“你”字说不出别的了。这家伙就是个瘟神,遇到他她一定就是倒霉!他一见到她就总是这样地气她、欺负她。

这样的时候她忍不住地再次想起了应聘的被拒、想起了每天面对冷面总裁的紧张与害怕,她觉得好委屈。

她也觉得好失望,十分地失望!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个萧天会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萧天。

他怎么可以是萧天?萧天怎么可以是一个会逼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做他情人的男人?

可是,裘岩都说他是萧天了,所以他是萧天是没错的。

可他不是他!不是七年前的那个晚上的他!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有一样的眼睛?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终于,她对着萧天哭着吼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萧天?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每次你的出现都要让我如此难堪?”

采月的话萧天完全听不懂。他哪里能知道他的出现让她心里转了多少个弯?

他只是对她居然会反应如此激烈而感动诧异。

他已经见过她许多次了,更是领教过她几次的手段了。

上次在小河边她也曾哭得稀里滑拉,但那是她自己埋头痛哭,他看不到她哭泣的脸。那时他一心以为这女人是个刁蛮缺乏管教的野蛮孩子,只想捉弄她,找回他丢掉的场子。

但此刻看着她这样地泪流满面,他突然觉得心很痛。

这女人的肤色不是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而是一种带着天然柔弱感的白,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一种特别吸引他的力量。

他常常会想起她用锋利的军用匕首对着她自己的脖子时紧盯着他的那种眼神。但此刻他却感受到她在他面前努力想要坚强却无力支撑的无奈和委屈。

他情不自禁地就向她走近了一步,想轻轻地搂搂她、安慰她。

采月双手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把萧天推离开她的身体几步。却因为用力过猛,本就紧绷的礼服胸口那脆弱的水滴顶端连接处一下子就绷裂开来。

她突然觉得胸口一松,还没来得及舒服地吸口气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双手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快速地向后退去,试图让自己离萧天远一些,可是头和背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一阵闷疼和眩晕使她难受地皱起了眉。

这样的突发状况令她手足无措进退两难:她坚决不能留在这里,可是她更无法穿着这样的礼服跑离这里。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令人无比的尴尬和抓狂。

萧天连忙脱下他的西服外套披在了采月的肩上。

她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萧天的外套围住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激动而颤抖着。此刻的她与那天痛揍城管的她判若两人。

萧天开始后悔之前他对她的戏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激怒你。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太过份了?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去吗?你现在满意了?萧董!”

悲愤和尴尬令她顾不得其它的了,抓紧萧天的西服外套就想往酒店大门外跑,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尽快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

可是她却找不到酒店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