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进车库,萧天把采月从车里抱了出来。

“该死的,今天李姐回自己家看家人去了,还得自己亲自照顾这女人。”萧天心里暗暗唉了一大口气。

他不喜欢太多无关的人在自己的别墅里,所以家里平时除了李姐,就没有别的人了。别墅的卫生和其它杂事都由三名知根知底的钟点工每周三次定时上门来做完。

萧天把采月直接抱进了二楼的客房,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有些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听她的呼吸还算十分平稳和均匀,心跳也还比较有力和正常,看嘴唇也不像第一次昏倒时那么苍白,就稍稍放心了些。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从窗户射进来,洒进屋里,照到床上。萧天静静地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采月。这样躺着不说话的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安静而柔和。

慢慢地像在医院病床前一样他又陷入到了一种梦幻一样的回忆中,于是压抑多年的痛苦再次排山倒海一般地向他涌来。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再次陷入到那样的痛苦中,他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伤心的往事,所以他的目光还是离开了她的脸,微微下移转到了她的胸前。

“好美!”

萧天想如果这张脸像天使一样圣洁无邪,那么这样的身体就处处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胸前浑圆的弧线令人无限遐想,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这样的夜晚,又是这样安静无人的别墅,窗外海潮声一阵一阵传入耳中。萧天只觉得自己的嗓子一下子就有些发干,腹部一团火猛地窜起,呼吸如同潮涌般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他的手向采月慢慢伸去。

采月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完全不知道此刻在她的面前,这个令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的男人正在做着灵与肉的双重挣扎。

他10岁时就开始孤单而独立地面对这个世界。他自己还是一个孩童时就开始用不很强壮的臂膀和怀抱像老母鸡护雏一样保护着身边的那一群小弟弟和小妹妹们,只因为他们像他一样没有依靠。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他同样有他的脆弱和惧怕。

有几人能知道他巨大的成功光环之下有着怎样的孤独与落寞?他睿智果决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挣扎与摇摆?他坚毅如铁的意志里又深埋着多少的柔情似水?

此刻,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他忍不住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这脸的轮廓:额头、鼻子、脸颊还有嘴唇。他那不知道挫败过多少敌人的强有力的手,此刻却是颤抖起来。

记忆中她最后躺在他的怀中时也是这样的安静,就像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睡美人。她也是这样脸色苍白,甚至也是这样的衣衫不整。

萧天的手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而是拉过薄毯轻轻地盖在了采月身上。

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萧天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开门的一瞬间一阵海风从微微张着的窗口猛地灌进房中,将薄薄的白色透明窗纱猛地吹起,随着房门的关闭又缓缓落下,恢复了安静,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月光中,采月依旧如童话中的仙子一般安静而眠!

明媚温暖的阳光从窗口缓缓移到床上时,采月睁开了双眼。她迅速掀开身上的毯子,礼服虽然是破裂的,但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她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细细地端详所在的这间屋子。

房间布置得很素雅,但细节处显示出主人对完美和格调的追求。

床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化妆台,化妆台上还有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墙壁上一排很漂亮的挂勾上挂着几款风格各异的女人腰带,还有一块真丝大方巾。

看来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女人!可是昨晚我昏倒前明明是和萧天在一起呀,那应该是他把我送到了他的女性朋友家了吧?

她想找到萧天那件西服外套再披上,却没有在房间中找到,而且她的鞋也找不到了。这会又找不着人,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实在太不礼貌了。

她扫视了房间一圈,突然眼睛一亮,就你了!

她将挂勾上的大方巾取下当披肩披在了肩上,然后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门她就隐约听到似有钢琴声从某处传来。

她妈妈原是部队文工团的骨干,文艺素养非常高。受母亲影响,她从小对音乐和舞蹈就有极大的兴趣,父亲还为她买了一架钢琴。想当初在学校文艺表演她的自弹自唱不知道倾倒过多少少男少女蠢蠢欲动的心。

她听着琴声顺着楼梯从二楼走下来,看到楼梯左手边一条走廊排过去的第三个房间的门半开着,钢琴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赤着足披着方巾小心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好奇地朝房间内看去。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衬衫的男人。男人侧着的背影微微有些弓着,双手在琴键上大幅度地挥洒着,有时如行云般流畅,有时又如鼓点般铿锵有力。

她所站的位置是在男人的斜后方,看不清男人的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