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岩让侍应生过来,点了一瓶白葡萄酒。她就想裘岩今晚恐怕是想吃海鲜了。果然,裘岩点了烤扇贝和蘑菇。

“你真的要什么都和我一样?”

她听裘岩那语气好象如果她点和他一样的,今晚这餐饭她恐怕要倍受折磨的样子,于是就还是点了她自己想吃的。

侍应生将酒塞打开,端起两人面前晶亮的高脚杯为他们把酒倒上,然后就退到稍远些的角落里,随时等候奉差遣。

醇美微甜的白葡萄酒入口,采月居然觉得食欲有些上来了。

不一会儿,开胃菜端了上来。是风干牛肉,配的橄榄油和柠檬、还有大马哈鱼鱼子拼盘。这是裘岩点的,但其实也是她最喜欢的意大利开胃菜。

菜一端上来她不禁心中一暖,裘岩连要的配料都是按她的口味来的。

一边吃着,裘岩一边和采月聊起他在商学院时的一些事情。

采月知道裘岩是牛津商学院毕业。对这所世界闻名牛逼得不行的大学采月也是充满着向往的,她对自己所列的人生计划之一就是有一天她要去那里学习学习,哪怕是参观参观,她也想去实地地感受一下。所以当裘岩提起这个话题时,勾起了她的兴趣。

边聊边吃着,开胃菜渐渐地进了肚子。然后采月点的意大利馄饨、裘岩点的通心粉还有海鲜汤上了上来。

这回裘岩不说商学院的事了,又开始说起意大利菜和法国菜来。

在来中国以前他放假时就喜欢到处去游历,各个国家到处走。因为喜欢葡萄酒,所以他专门和同学一起去了许多有名的酒庄品各种酒,其中最多的自然是法国和意大利,尤其是法国。所以对法国菜裘岩也是如数家珍。

采月听得起劲,吃得也津津有味起来。不一会儿,馄钝又下了肚。两人一边吃还一边不时地碰一下杯。于是酒瓶中的酒也慢慢变浅了。

之后是主菜,裘岩的烤扇贝和蘑菇、采月的香煎海鱼,各配特制酱料,蔬菜搭配的是西红柿、油橄榄和一盘沙拉。

到这个时候,采月的味觉和嗅觉已经完全开了。食物的鲜香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迷迭香味钻进了采月的鼻中,最接近人声频率的小提琴背景音乐如泣如诉、似远忽近婉转于耳旁,让她有几许微熏微醉的迷蒙。

餐厅的灯光并不晃眼,柔柔的,温温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每天跟在裘岩身边工作,她相信以裘岩的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她和萧天之间的事,这让她在面对裘岩时非常的惭愧,心情也非常的复杂。

这段时间她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各种议论,强压下她与萧天之间的这段情伤,尽力如常一般地完成好每一件工作。

回到家里,她依旧要在妈妈的面前强颜欢笑。

只有当她处理完所有的事了,妈妈也睡熟了,她才可以一个人躲进自己的房间释放那些被她紧压的情绪。

她开始失眠,时常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会从梦中哭醒过来。

她的饮食状况也每况愈下、越来越糟,因为她连吃饭的**都不怎么有了,即便肚子很饿,但嘴就是不想吃。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松和好好地吃东西,但她自己做不到。

今晚的一切安排看似不着痕迹却是煞费苦心,她不禁因为裘岩的体贴而感动。

终于最后的甜品端了上来。她要的提拉米苏,裘岩要的可可布丁。

“裘总,谢谢您!”她说得很由衷。

他微微一笑:“你想怎么谢我?”

自己的心意和安排她一看就明白,他一直喜欢她心思的敏锐和通透。

她被裘岩的话定了一下,虽然她猜到裘岩今晚一定会说一些工作内容以外的话,但她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开场,一时就哑了口,脸上是明显的为难和局促不安。

见她如此,裘岩也不打算再为难她。晚餐已至尾声,也该切入主题了。

“现在还想辞职吗?”

她微微放松了些,点了点头:“我想我已经不适合再留在公司了。”

“为什么?”

“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说说看。”

她又为难起来。可是这个问题她迟早要对裘岩有所交代的。今晚这样的氛围说这个好象也是最适合不过了。

“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我和萧天之间的事了。”她的声音不大,因为她说的是一件关于自己背叛和被羞辱的事。

裘岩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她再次低下了头,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说,怎样她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