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天被采月这一吼却软了,乖乖地端过已经凉了的药闭着眼捏着鼻把药给喝了。喝完后立刻就猛灌水,赵飞还赶紧让人调了蜂蜜水给萧天漱口。

喝完了药萧天献宝一样地瞅着还着气恼中的采月:“我乖了,已经喝了。宝贝不生气了吧!”

“已经被你气得只剩半条命了。”

“那你剩下半条命我可得好好搂着,哪里也不能让你跑,就在我这呆着。不然你半条命在我这气掉了,另半条命在外面游荡,多恐怖!”

“你是想现在把我剩的半条命也拿走是吧?”

“当然,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我的所有也都是你的。”

赵飞他们一听这两个冤家又开始拌嘴了,就识趣地溜出了房。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们总算是悟出来了,这两家伙就是两个超级大冤家。在一起时不吵不闹就不自在,一分开又想对方想得能发狂。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些!

房内,两冤家果然战火继续燃烧。不过,最后的结局用屁股想都知道,铁定是萧天服软,乖乖地端着灭火器出来灭火。

“我说飞哥,咱死乞白咧整这么一个女人来,她到底是来气天哥的还是来照顾天哥的?”王五只要想到采月冲萧天瞪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家那是打情骂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生的哪门子气?天哥享受得不得了呢,你在这叫什么屈?”

“天哥咋喜欢上这么个女人呢?”王五怎么都想不明白。

赵飞笑了笑没接话。男女之间的情爱哪里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喜欢上了,对方哪怕就是一只母夜叉也会一秒钟变西施。不喜欢了,就是沉鱼落雁也是不想多看一眼。

“宝贝,来我床上嘛。我刚刚那么乖地喝了药,你还没奖励我呢。”房门外王五还在拼命为萧天叫屈,房门内萧天却已经开始冲采月卖起乖来。

“奖什么奖,我还被气掉了半条命呢,找谁赔呀?”

“当然找我呀。来嘛,我现在就赔给你。”

“滚一边去。自己这会儿也才只剩了半条命,你拿什么赔呀?”

“你剩了半条命、我也剩了半条命,合在一起正好一条命!”萧天眼里火辣辣地,口里却是说得甜滋滋的。

采月直接一翻身,背转过身去不理这个活宝了。

萧天不怕采月火、不怕采月闹,就怕她不理他。见她身子一转他就慌了。

觉得身后的床有些下陷,采月赶紧又转过身来。果然,这家伙从他那张床跑来了她这张床,又从她身后紧紧搂住了她。

“宝贝,我又可以这样抱着你了。真好!”他的语气一点不似刚才那般玩笑,却是有一些微喘和哽咽。微喘是因为他此刻的身体实在弱,从他床上下来再爬到她的床上只这几个动作就让他有些超负荷一般。

她的心中一疼,没再想要挣扎,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心中是甜蜜和痛楚并存。

有些事发生过就再也没办法当做没有发生。心口的伤和身体的伤一样,伤了就会留下疤痕,即便做了除疤美容术,那曾经的伤痕即使表面只留一条白线,肤下看不见的结却是依旧还在。

“如果只有病倒才可以留你在身边,我宁愿天天喝那苦药。”

她嘴角微弯,不是甜笑却是心疼和哀怨:“你没有任性的权利!你的双重身份哪一个都不允许你这样。”

他的唇紧紧贴着她的后颈:“如果我这回真的想任性呢?”

她又是嘴角微弯,只是这回她是苦笑。有时她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他,有时又觉得她无比了解他:“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难道你比我更知道我会怎样?”

“如果你会,当初你的宛云就不会离开你。如果你会,当初你就不会看不清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你会,你就不是那个我认识的萧天。”

她感觉他的唇颤抖起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眼中有热热的东西浸出,她努力压下了,“我们从未开始过,又谈何重新开始?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都努力过了,也都痛过了,这就够了。”

“不,不够!一点都不够!我刚要开始好好爱你,你不要那么残忍地喊停!”

“我们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可是那一点点就是我们无法逾越的。萧天,我真的痛怕了,不敢再痛了!”

当初,她只看到他的一双眼,她便从此记住了他。

再见,她看到他整张脸,却唯独看不到他的眼,未能认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