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折磨我可以让你出气,如果我难过可以让你高兴,我会非常甘心乐意地接受你一切的羞辱和指责。只要你高兴!可是你真的高兴吗?真的幸福吗?”

她看着他,感觉眼泪就要漫上来,她立刻压住了自己情绪的波动。

“我高不高兴、幸不幸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过,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不是我在折磨你,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

他难过地低下了头也垂下了眼。等他再次微微抬头看向她时,他的双眼越发地红了。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她望着他,眼中酸涩难忍。

从她恢复记忆以来,只要闲下来,她的脑子里就几乎全是他。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大脑受了伤失去了一切记忆,却还会那么肯定他是她的爱人。她唯一的解释是清醒状态下,她一直在刻意压制她对他的爱。记忆的丧失令这种压制解除了,所以她才会随从真实的心意认为他是她的爱人。

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其实一直是爱着他的。只是曾经的痛楚让她选择了无限度地冷藏这份爱,以至于这爱仿佛死了一般。

她因为有妈妈在,所以从未起过要寻死的念头,可她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当初为了摆脱他的身影和名字她曾经起过想要吸毒的念头。那种如影随行的痛、那种黑夜里**蚀骨一般的思念折磨得她精疲力尽。她几乎用掉她半条命才艰难地埋葬了对他的那份爱。

谁知一场车祸让裘岩看清了她对他无法泯灭的爱,主动找他解开了心结。现在他回过头来想要重新唤醒那份冬眠一般的爱。

所以她拒绝,她当然地想要坚决地拒绝!

可是这样地望着他,望着双眼含泪的他,她又有些下不了狠心了。

他定定地着着她,等着她。见她眼中眼泪越来越多,几乎就要掉出来的样子,没松口但也没有真的说出那句让他害怕的话,他的眼中开始升起希望的光彩。

她立刻看到了他眼中那丝希望的亮彩,她坚决不想他们之间再次陷入以前那样的纠缠不清,心一横,眼中出现了一丝绝然。如果只需要她开口说出她不再爱他了,这一切就可以真的结束,那她宁愿这么做。

绝决的话刚要说出口,他却抢先阻止了她,因为他已经收到了她眼中那一丝决然。曾经他那样地被她如此的眼神吸引,但他现在害怕。他不要她的决然是用来拒绝他的。

“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信!你的心有多狠我比你还知道。以前我说退出你的世界是因为我以为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但现在,就是你用大炮想把我轰出你的世界也办不到,办不到!你听懂了没有!”

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哀伤已不见,剩下的只有绝然,比她眼中坚定十倍的绝然。

她傻了一样地眨了几下眼,呆了。这算什么?无赖?

就算是几岁的小孩子也没有他这么会变脸,没有他这么会耍赖吧?

她也立刻收起了眼中的伤心,只是刚刚她眼中的眼泪已满了眶,因为刚刚的那几下眨眼,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萧天,你就是个无赖!”她脸上挂着眼泪地又冲他吼了起来。

他再次变脸,居然冲她笑了起来。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无赖,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想要甩了我,看下辈子你有没有机会吧!”说着他伸出手要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她恼怒地手一挥,把他的手给挥走了,然后很没有淑女风范地自己用手背快速地一抹,把眼泪给抹掉了,又趁他一支手臂被她挥走的瞬间脱离了他的环绕,转身就想要去开门离开。

“妆花了!你现在这样出门会吓哭三岁孩子的。”萧天在她身后提醒了一句。

越是美女越在乎自己的形象,采月也不例外。她立刻收住了脚步。

萧天走到茶几前,从茶几上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取了一片湿纸巾,撕开后递给了她。

“直走左拐,第二个门是洗手间。”

她瞪了他一眼,按他指示的走过去,找到了洗手间,立刻对着镜中的自己仔细看起来。

现在正是三伏天,为了防止汗弄花妆,她的所有彩妆用品都是防水的。酒店中央空调开得足足的,她根本都没有出汗的机会。但被萧天劫来别墅,一进门两人就对峙,空调都没来得及开,她刚刚因为害怕紧张,的确出了些汗,又流了眼泪,所以妆的确微微有些问题,但根本不至于像萧天说的会吓哭小孩那么严重。

尽管这样,她还是用湿纸巾将脸上的妆全部抹除了。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发现没有任何不雅的残留,这才低着头转身想要离开洗手间。

“原来你还是在乎自己的美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