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哭,一心为他受的伤害而哭,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用于回答他的问题。

他见她只知道伤心,完全变傻了一样,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她一直流着眼泪,哭得伤心。哭累了头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他微微有些艰难地侧过身,拉过他身上的薄毯,给她盖上了,然后轻轻搂着她也闭上眼睡了。

半夜,采月睡不安宁醒了过来。脑震荡似乎也影响了她的睡眠,她一直睡得不很好,仿佛总有各种意念在扰搅着她,各种梦进到脑子里,醒来却又一点都记不得。

她头晕脑胀,很是难受。迷迷胡胡地睁开眼,却看到萧天正睁着眼睛在盯着她看。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见她终于醒过来了,他轻声问道。

她没想到萧天也醒着,很是意外:“你怎么也醒了,是我说梦话吵醒你了吗?”

“嗯,梦见什么了?”

她皱了皱眉,“一点都想不起来。你听到我梦里都说了些什么吗?”

他没回答她,只是看着她。

她见他不说话就有些发囧,以为她一定是在梦里说了些不太好的话,说不定还是骂他王八蛋之类的话。

“对不起,吵醒你了。我…我过去陪护床上睡。”说着她就想翻身下床。

他却胳膊一伸揽住了她:“别走,陪着我!”

她怕伤着他没敢太用力挣扎,但还是用力地把他的胳膊掰开了:“别这样。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不清。”

“你是怕还是真的不想?”

“不想。”她回答得极干脆。

记得她第一次到他别墅时他送她回家的车上他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当时他让她做他的女人,她拒绝了,他问她是不敢还是不想。

那一次她也是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说“不敢也不想”。但他后来知道她当时是很想的,因为她那时就已经爱他好久了。两年了,他和她兜着圈子,又回到原点一般地问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回答居然还是一如往昔。

他看了她一会儿后就叹了口气,没再勉强她,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平躺好。

她躺回陪护床上,背对着他躺下,脑子里乱得很,过了许久怎么都睡不着了。听到他仿佛低哼了两声,她又转过了身:“你怎么了?很痛吗?”

“我想上洗手间,可是腰用不上力,起不来。”萧天倒是一点不囧。

她立刻下了床跑去扶他,尽职尽责地担当起陪护的角色责任。扶着他进了洗手间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吧?”

“我不介意你在这里。”他继续厚颜无耻地赖着她。

她也不管他介不介意,她只知道她介意。于是她退出了洗手间,只是也没敢走远,生怕他万一有需要她好搭把手。解决完问题萧天扶着后腰慢慢走出了洗手间,她又扶着他重新躺下。

只是这一回他拽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她走开。

“你不躺在我身边,我睡不着。医生说我现在一定要休息好才能恢复得好,你得对我的伤负责的。”

她这会儿脑子的确不比正常情况下灵光,萧天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有些发傻地眨了眨了眼居然听话地陪着他躺下了。她想,反正她也睡不着,等陪着他,他乖乖地睡着后她再偷偷地溜回陪护床就可以了。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睡不着?”他仿佛洞悉了她的小心思一般,不安安静静地准备进入睡眠状态,倒一副夜半谈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