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却已不仅仅只是靠火炉太近,而是皮肉已微微烤伤。

她的身体再次开始了轻颤,眼中再次有了眼泪,因为身体的疼痛,也因为心的痛楚。她知道这回她是真的伤了他了,而且伤得很重!

他的一只手压着她的额头,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如果她再有什么刺激他的举动,他保不准会生起捏暴她脑袋的冲动。

“看着我!”

她听话地睁开了泪眼,眼前是他审视的双眼。

“现在…在你身体里的人…是谁?”

“是你!”

“我是谁?”

“萧天!”

“萧天是谁?”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爱人!哦!”他的用力让她大叫出声。

她感觉接下来的每一下他都似乎用了全力。她感觉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在咬她的心口,他要的仿佛不仅是钻进他的身体,更要钻进她的心里,最里面、最里面。

可是她在心里说的是,萧天,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想钻进你的心里!钻进你从不示人的心中黑暗的那些角落。她以前所未有的主动和热情回应了他,她的举动甚至已经不能只算是回应,而是同样猛烈的进攻。

他们不像在进行一场与爱有关的活动,倒像是在进行一场想要试探和征服彼此的游戏和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胜负,他和她共同跌入地狱里,也共同进入天堂中。

战争结束,他趴在她的身上剧烈地喘着气,她的腿也缓缓地放松伸直。他从她身上翻身而下,看着她的侧脸。她同样在剧烈地喘着气,眼紧闭着,嘴微张着,汗水把她柔软的头发打湿了。

刚才,她因为嫌碍事把自己的假发抓起扔掉了。她的头发已经留了几个月,现在的她留着很帅气的男式头,其实不戴假发也完全可以。

他将手指深深地探入,闭着眼细细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涌动。

“如果人的口和人的心能像人的身体一样的诚实不骗人,那该有多好!”他的双目缓缓睁开,却似无焦,话也像在自言自语。

她听不出他说的她在骗他指的是什么,“我怎么骗你了?”她的话还带着喘。

他的眼终于聚焦起来,看着她,只是她却觉得他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你究竟爱不爱我?你是口里说爱着我心里却不爱,还是口里说不爱我,心里却爱着我?你说你看不透我,我又何曾真的看透过你?”

她心中觉得一阵悲凉,原来他依旧怀疑她爱的男人是裘岩,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我们绕了这么大的圈,难道又绕回了原点吗?你依旧在怀疑我?”

他看着她,心里在说:不是我怀疑你,而是现在的你真的知道你的心吗?就像之前的我看不清我的心。

不是回到了原点,却又真的像回到了原点。

她的涌动慢慢止息,他将手指抽出,轻轻抱住了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对于萧天对她独有的这份深情,采月一直有一种很深的不确定,听萧天如此说,她知道萧天是明明地感受到了她心中的这种不确定。只是她还是听出,他的话里有另一丝别样的信息。

未来究竟可能发生什么事情,让他会认为我会怀疑他对我的爱?

她心里有些乱,疑惑地看着萧天,仿佛在问: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你一会儿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一会儿又如此地表白你对我的心意,表白之下却又带着另一种恐惧。你为什么恐惧我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是因为欧阳晴吗?

他松开了她,坐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平躺着的她,手指轻轻地抚向她浑圆的肩。血已经止住了,但那交错的咬痕太深太恐怖,这新的咬痕已经将裘岩所留的咬痕完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