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扭过头看着采月,也不说话,突然就身体转过来抱住了她开始吻她。采月虽然有些习惯了被萧天这样抱着狠狠地吻,但因为之前他一直对她冷落,眼下却是热情暴发一般,还是让她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她揪着他胸口的衣服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慢慢地才身体变软开始回应他。许久,他才喘着气与她分开一点点。

“为什么把那戒指取了?你的心玩够了吗?现在终于决定回家了吗?”他盯着她,这样地问她。

天知道这么长时间他又多想她。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般不可理喻地为爱神伤。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拒绝这样的自己,所以他想她但就是不来找她。他习惯了被女人想,被女人念,却不习惯这样地去想一个女人,除了曾经的宛云。

心回家,所以他终于确认她是一心爱着他的了吗?可她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怒意,他居然说她在玩!刚想疵毛,他却抢先开了口:“你就不能学得再温柔点?”

“我变不成欧阳晴,想要温柔,找她去!”她瞪着他,欧阳晴和韩露在人前对萧天的依顺有目共睹,在采月想来,这家伙恐怕是早已经习惯了女人对他百依百顺。可她是野猫,做不来家猫。

他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也不是个笨女人,怎么就看不懂,我想要的是你的温柔!你也不是不懂温柔。你的爪子可不可以在我面前稍微多一些地收敛?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的敌人!”

她没回话,坐直了身体,刚刚被萧天拉着吻,她的身体歪倒着。只是她也没再疵毛。她承认她算不上是那种温柔如水的女人,像他这样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要让自己放下身段来哄她这样的小女人,想来也是默默受了她不少气了。

见她这个样子,他知道他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他想她不假、爱她不假,只是他的确做不来那种任自己的女人任性而跋扈却依旧乐呵呵地把被虐当成是享受的男人。来日方长,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等她,等她慢慢地愿意在他面前完全收起她的利爪和尖刺。

他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空空的手指,伸出一只手与她的扣紧,拿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为什么要怕我?还是觉得我离你很远吗?还是不相信我爱你吗?”

他这样问,看来上回之事在他心里还是没有过去。他依旧很介意她那天说过的话。这阵子萧天一直不来找她,采月一个人时也仔细又冷静地思索和回味过多次那天的情景,她觉得其实萧天和她一样,也对他们两人的感情心中有一种惧怕,而且他的惧怕恐怕还超过她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惧怕,像他这种男人对女人会爱他应该是很有把握和自信的。是因为裘岩吗?她想应该是,因为从她认识他开始,“裘岩”这个名字就几乎总是可以刺激到他。

她想起妈妈说萧天性格中有一种危险的东西,她相信那应该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堆积的一些情绪得不到正常的疏泄才可能导致的反弹和井喷。她怕他的危险,但她更心疼他隐藏在这危险背后真正的脆弱。

她望着萧天,此刻他正很专注地望着她,等待着她回答这个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手里还依旧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他看出他神情中想要隐藏却还是没有藏住的些许紧张,她的眼中不知不觉就浸透了对他的柔情。

“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怕你!我的确看不清你,但我依旧爱你!虽然爱得真的有些辛苦,但我还是乐此不疲!”

听到她如此明确的内心表白,他的眼中也荡漾起浓浓的情意和一丝笑意。他的头微微歪着,拉着她的手紧紧地贴着他的脸,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无比的心疼。她想,他是真的把他不能置于外人面前的东西都呈出来给他看了。

她的头也微微歪着望着他,忍不住地就伸出手抚向他的眼角,“当初第一次遇见你,我只能看到你的一双眼睛,那时我就看到你的眼中有许多矛盾并存。柔情似水却也热情胜火,痛着却又爱着,想要温柔却又带着难以压制的暴戾。九年了,那天夜里的那双眼睛只要闭上眼依旧会清晰地印在我的脑中。”

他专注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垂下了头。

他们的初遇正是宛云离开不久,他和她初遇时的情景又正是他最不愿面对的情景,那是爱人被折磨的重现。那小小液晶屏里不断重复的情景是他一生的恶梦。他庆幸当时他没有杀人,只是把那几个非礼她的人折断了骨头。

但那一次在采月被周莉绑架的小屋里,他当着她的面杀人是因为当时的情景与爱人死前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被折磨、同时被拍录!

她双手捧起他的脸,让他与她对视。

“萧天,我爱你!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时就已经爱上了你。也许我真的只是爱上了一个梦,但我不后悔!因为这个梦里有你!”

他猛地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他不断地收紧自己的双臂。

她闯入他的生命中就仿如一颗殒星落入地球般,他从拒绝、逃避到慢慢了解她、再到现在的珍视她。她年龄比他小了许多,以前又为生活吃了不少苦,所以有时候他疼她超过爱她,他想为她建造一个美丽的童话般的花园来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其中。可也有很多的时候,他却只能在她的怀中找到他的安心。他这颗心空寂了多年,害怕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空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