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把妈妈的事办一下。但我现在的身体虚得厉害,所以有些事想请你陪着我跑一下。”

眼下,采月真的是身边没有亲人了。裘岩虽然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人,但他的责任太重、事太多,不可能总是陪在她身边。王姐虽然只是一个护工,但在眼下,却仿佛是她半个亲人一般。

“没问题。你放心!我妈是去年走的,她身后的这些手续的事都是我跑的,我清楚得很。”王姐二话没说,一口应允。

采月在王姐的陪同下办理了出院手续,又为妈妈办理了死亡证明和火化手续等。

接到裘岩电话时,采月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只让他专心忙公司的事,她有王姐照顾,一切都好。但裘岩还是赶到了她的身边。

殡仪馆里,采月最后一次站在了妈妈的面前。

“妈,你安心走吧!我会好好的,你的月月长大了!”采月想让妈妈走得安心,轻声地安慰着她,可是又想到妈妈真的很快就会没有了,她又伤心起来:“可是妈,我好想再让你抱抱我!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傻孩子。妈……”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哭起来。

裘岩含着眼泪抱住了她。

王姐是过来人,她了解失去母亲的滋味。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了她自己的母亲过世时自己的无助和伤心。

只有在母亲真正离开时人才会知道,就算一个人长得再大,心理再成熟,再独立,母亲,永远会是每个人心中最让他感到踏实的存在!

想起自己的母亲,王姐的眼泪也跟着在眼圈里打起转来,然后又滚落下来。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将推车推走,将遗体送入了焚化炉。

当采月手捧着肖玲的骨灰盒走出殡仪馆时,她觉得正午的阳光强烈得有些刺眼。心中想着这么美好的阳光妈妈却再也看不到了,不禁再次悲从中来。

裘岩陪着采月回了香榭园802的家。

一到家采月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然后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裘岩嘱咐王姐,让她好好照顾采月,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立即联系他,嘱咐完才回了公司。

睡梦中的采月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夫人,我是明涛。我打扰您休息了吗?”听采月的声音很是倦怠,陈明涛猜想她应该是在休息中。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作为萧天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之一,对采月,陈明涛也直接用了“夫人”的称呼。他跟了萧天快八年了,他很清楚,虽然天哥还没有迎娶这个女人,但她显然就是天哥认定的妻子了。

“明涛呀,你找我有事吗?”

对陈明涛采月不算很陌生。之前她因车祸住院,陈明涛曾多次看望过她,后来她与萧天在一起后,陈明涛打萧天电话她偶尔也代接过几次他的电话。

“夫人,天哥在出事前一晚曾嘱咐过我一件事。他说万一他出事,让我一定要带您去一些地方看看。”

采月皱了皱眉:“什么地方?”

“您去了就知道,按天哥的吩咐现在我还不能说。”

采月实在是疲累虚弱至极,很不想动,但听陈明涛说得郑重,而且又是萧天特别嘱咐过的事,只好勉强答应了。

按照约定的一小时后,正是采月用完中餐的时间,陈明涛到了楼下,打采月手机请她下楼。

见到采月,陈明涛很恭敬地微微一低头:“夫人!”然后就为采月打开了驾驶位后座的车门。采月上了车,陈明涛关上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他今天没有带司机。

车子一路向前开去,离市区越来越远。采月坐在车里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任凭陈明涛带着她一直向前。刚用过午餐,她觉得有些困,闭上眼将头靠在了座椅上。

陈明涛通过后视镜时不时看一眼采月。她的憔悴和疲惫显而易见,陈明涛的心纠结着疼起来。

他与采月以前常常在各种应酬场合见面。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在他还不知道萧天与采月的关系之前他就爱上了她。

因为云天与裘瑞国际的敌对立场,他只能强自压下了这份爱。那场车祸中他把她撞成重伤,生死未卜。他一方面担心因为她的受伤云天会受到裘岩疯狂的报复,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向任何人启齿,他有多么地担心她。

可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因为这一场车祸,他发现了天哥对她的热切的感情。而这意味着他对采月的爱只能永远地进入冬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