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告诉警察,你酒店的工作人员,无意中发现了阿德斯在你酒店安放的炸弹,又向你报告了。然后,你又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阿德斯因为害怕你和默罕默德家族的报复,所以选择了自爆?”

萧天摇了摇头。

“不是无意中发现,是因为我派了人专门查他,才发现原来他不仅找了假的替身顶替他,自己还顶了别人的身份。至于我为什么要查他,自然是因为你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走,我自然要查一查这男人是何方神圣了,对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勉强说得通,采月没挑毛病。

“那你打算如何对警察解释,你和阿德斯之间的仇怨?”

“很简单。他先是想吞并我的云天,结果不仅没成功,他那做他替身的堂弟,还因为身份暴露而自杀了。所以这一次,他把订婚地点故意选在我的酒店,打算制造一起恐怖事件,报复我。”

这个回答显然有漏洞,“你说我是受了阿德斯的胁迫,才和他订婚的,可是,现场那么多人都听到了,我自愿宣告阿德斯是我的未婚夫,还说他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你脖子挂着炸弹,只能那么说呀。直到到了会议室,你知道我已经派人拆除了炸弹,你才和我和好了。虽然项链里的炸弹被取出来了,可是装炸弹的内槽和拆下来的炸弹都还在,警察只要一看,就不会怀疑这种说法了。”

采月一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白了萧天一眼,“和什么好?我前阵子才因为我妈的被害和你打官司。难不成那也是被阿德斯胁迫的?”

“那当然不是。我会说你今天才发现,阿德斯才是杀你妈的真凶,你只是误会我了。至于阿德斯杀妈的原因,就是为了栽脏我,为了让你恨我,这样他才有机会介入我们之间嘛。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不是吗?

包括之前他发起对云天的恶意收购,除了利益驱动,也是为了要追求你,为了证明他比我强。

谁知,你虽然和我分开了,却还是不答应他的追求。他担心迟则生变,所以就胁迫你和他订婚,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却是,他不仅订婚未遂,极力隐藏的身份还被暴露,走投无路之下就自爆而亡了。这就是色胆包天的下场!

怎么样,是不是逻辑通顺,推理严密、证据链也是完整而足足的?”

两人快速地一问一答着。萧天回答完,就歪着脑袋看着采月,期待见到她点头,甚或可以听到她的一声赞,也未可知。

谁知,采月只是冷冷地道:“你别忘了,是裘岩报的案。我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裘岩肯定已经和警察谈过案发经过了。万一裘岩说的和你说的有出入,你如何解释?”

萧天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敢打赌,裘岩对警察说的,会和我说的大同小异,你信不信?”

采月在镜子里看到萧天那一副自得的神情,很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你怎么那么肯定?”

“裘岩是目击者又是报案人,他肯定是要对警察说出他看到和听到的案发经过的。可是他和我们分开前,为什么不问我该如何应付警察的询问呢?

他不问,不是因为他吓慌了,所以忘记了。而是因为他知道,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和警察说。并且他也想好了怎么说,而且他知道我们俩想的是一样的。”

采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裘岩的确是没和萧天商量,就直接打了报警电话。

采月不禁无声地感叹了一下。这两个男人能成为知已和兄弟,真是有内在原因的。这么一件突发的事,两人居然可以这么地有默契。

不过,现在的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萧天的高明的,她一心只巴不得找出他的漏洞,让他在她面前出丑,她才会觉得痛快。

“那如果警察问你,你的人是怎么发现我项链里的微型炸弹,又顺利拆除的,你怎么回答?难道你的公司还专门聘了拆弹专家?”

萧天的脸上,依旧还是那么一副让采月看了就生气的、想当然的神情。

“是啊,我就这么说。海子是我特别聘请的首席保镖,他是特种兵出身,这个我完全可以对警察公开呀。而且,既然我早派人查清了阿德斯的军火商身份,那自然是要做特别的准备的嘛。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吗?”

采月无语了。

萧天这么一通乱扯下来,整件事除了萧天瞒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十几年前他与阿德斯的那段互相的仇恨外,的确和事实是无限接近了。警察就算有所怀疑,也的确很难证明他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