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走到了萧天的身边,紧挨着他跪在沙发上,伸手为他揉着左右两边的太阳穴。

萧天显然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身子微微滞了一下,就停止了自己揉眉心的动作,闭着眼开始享受着她的温柔。

采月这样地跪着比萧天高出来一大截,轻易就看到了萧天的头顶。她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反射作用,还是因为真的,她发现萧天的头上又多了一些银丝。

为了弄个真切,她停止了为萧天****太阳穴,改为给他****头顶。但在****时她故意装作不小心地扒拉开他的一些头发,小心地查看。

这回她看清楚了,萧天头上的白发的确是又比以前多了。他才34岁不到,居然就会有了这么多的白发。这些白发隐藏在头发里,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从表面看得到。

采月不禁鼻子酸起来。

这阵子她与萧天关系闹得僵,她都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好好地关心过他了。他肩负着多重身份,他每天都忙着考虑和筹划各样的事,他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分出来哄她?

他们最甜蜜时的那阵子,也不能像大多数恋人一样地有时间昵在一起谈情说爱。他们基本不约会,因为他很多时候只能以儿子和哥哥的身份陪在妈妈的身边、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这些对他而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妈妈还在世时,他也曾有阵子,晚上会常跑到她的**上来陪她,但却并不是每次都要和她怎样。很多时候他只是抱着她聊聊天,聊着聊着他就睡了。但如果他的精神很好,对她怎样了时,往往就是她被折腾得累得像狗,然后率先睡得沉沉的。

想起过往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温馨,采月轻轻地抱着萧天的头,贴近了她的胸口。

“好些没?”她轻轻地问道。她很想为他多分担些,但眼下,她恐怕只能做这些了。

“嗯,好多了!”萧天也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小赵和赵若飞还在一楼,两人看到这种情况,小的好奇地瞪大了眼,大的连忙把食指伸到唇边做“嘘”状,然后拉着小家伙就悄悄地上了楼。

突然反应过来,这还是在客厅,采月连忙松开了萧天,然后紧张地往身后看去,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萧天看看空荡荡只剩下他和采月两人的客厅,不禁轻笑了一声。

“家里的大大小小都知道‘非礼勿视’,全都自觉回避清场了。”

采月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不早了,该休息了。上楼吧!”停了一下,又觉得这话太**了,就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

萧天刚开始听到话的前半截,双眼瞬间一亮。刚刚采月给他的那片刻的温柔,的确让他含了更多的期待。但待听到话的后半截,他眼中的光彩又暗淡下来。

“我明白的。**不同房嘛。”他笑了一下,然后执起她的手,关了客厅的灯一起上了楼。

走到采月房间时,他轻声道了句“晚安”,就为采月把门扭开,看着她进了房间才径直回了他自己的房。

采月一进房,就靠在房门后面长嘘了一口气。

对萧天爱情的爱而不得的埋怨,同时还有对萧天的内疚,同时涌上心头。

她心里很清楚,她这一世是不可能得到萧天完整的爱了。裘岩说得没错,太重感情是萧天克服不了的弱点,林宛云、欧阳晴、楚明珠、韩露,或许还有别的**人,这些人都将永远在萧天的心中留下抹除不去的地位。

这样的时候,她又再次想起了裘岩。

裘岩给她的也不会是完整的爱,但一定会比萧天给她的要多得多。

采月觉得脑子里的那把锯子,又开始工作了,狠狠地试图要把她割裂。为了平衡这种分裂的倾向,采月觉得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才可以。

于是,第二天晨跑时,她和萧天没有再闷头跑,而且她特意地和萧天并行着跑。

“我想约吕医生今天晚上过来。”

吕医生就是那回萧天在赵飞生日宴上吐血后,为他瞧病的私人医生。

萧天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你哪里不舒服了吗?吕医生虽然是全科太夫,但好像他对妇科不太擅长。”

采月白了萧天一眼:“不是为我瞧,是为你!”

萧天更反应不过来了:“我很好呀。”脑子转了转,他思想不洁了:“你不会因为这么久我没和你做,怀疑我不是男人了吧?”说着,他突然凑近了采月,低语道:“我很正常,每天都想,就是你不让。”